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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刺青

大補的湯……

燕暮寒不受控製的想歪了,但他還沒來得及羞恥,忽然注意到了耳朵上多出來的墜子。

“誒?耳墜怎麼和以前的不一樣了?”

沒有了流蘇。

燕暮寒摸了兩下,確認這一點後皺起眉頭,有些不開心,他最喜歡的就是那縷由祝珩的頭發做成的流蘇,私心裡將之看作結發的意思。

“之前跟你說過,那個舊了,換了個新的。”祝珩攔住他想摘下來的手,神色嚴肅,“沒有我的允許,不可以摘下來,知道了嗎?”

燕暮寒遲疑一瞬,點點頭:“知道了,這個耳墜是用什麼打造的,是不是很貴重?萬一被我弄丟了,你該不會生氣吧?”

燕暮寒不是個細致周到的人,上一個流蘇耳墜掉過好幾次,所以才壞的那麼快。

太貴重的東西他可不敢戴在身上,太招搖了,萬一弄壞,他會心疼的。

和祝珩有關的東西都被他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跟寶貝似的藏著。

祝珩嘴上回答:“不貴重。”

心裡想著:我以一國給你下聘禮,這是憑證,當然貴重了。

他故意開玩笑:“要是弄丟了,我就把你鎖在籠子裡,好好收拾你。”

金絲籠子能循環利用,祝珩一邊說著,一邊思索著把籠子放到單獨的寢宮裡,偶爾鎖一鎖燕暮寒,也彆有一番情趣。

聽他這麼說,燕暮寒鬆了口氣,配合地點頭:“我會好好收著的。”

事務繁忙,祝珩陪著燕暮寒休息了三天,便開始儘君主的義務,處理朝政。

以一國之力供養一人,身為君主,要做的事情不僅僅是享樂,還要護住一國的百姓。

封後大典已經結束,朝中大臣紛紛上書,請祝珩儘快送走其他國家的賓客。

明麵上是送走賓客,實際上顧忌的是駐守在城外的十幾萬北域大軍,臥榻之上豈容他人鼾睡,如今的南祝百廢待興,大軍繼續留下來隻會加重百姓們心中的不安。

祝珩最近也在頭疼這件事,他和燕暮寒已經成親了,但燕暮寒如今不僅僅是他的皇後,還是北域萬人之上的王。

他能帶走延塔雪山上的小狼崽,卻不能將一個王困在宮牆之中。

可如今讓燕暮寒回北域,以後他們之間見麵的機會就更少了。

媳婦兒還沒抱夠,就要分居,祝珩接受不了。

沈問渠等官員催得急,祝珩一時間想不到兩全之策,心煩意亂。

燕暮寒每天不是待在宮裡,就是去軍營裡閒逛,見祝珩情緒不對,立刻找人問了原因。

他是極受寵愛的皇後,有祝珩的偏愛,所有宮人對他的態度都恭恭敬敬。

知道事情的原委後,燕暮寒獨自坐了一下午。

入夜,祝珩還在禦書房裡會見大臣們,燕暮寒阻止了宮人的通傳,大大咧咧地闖進殿內,開門見山道:“諸事已了,長安,我想帶大軍回北域。”

官員們顧不上指責他擅自闖進來的行為,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燕暮寒要帶兵離開!主動的!

祝珩愣了下,臉唰的一下黑了,他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不行,你是朕的皇後,帶兵回北域,是想與朕和離嗎?”

燕暮寒有屬於他自己的使命和榮譽,祝珩心知肚明,但不甘心放手。

“當然不是,我這輩子都不會與你和離!”燕暮寒撇了撇嘴,徑直走到祝珩身邊,“你們愁成這副模樣,不就是不知該怎麼處理大軍,給我三個月的時間,我給你們解決此事。”

矛盾來源於他本人,隻能由他去化解。

祝珩坐在太師椅上,燕暮寒抱著胳膊坐在椅子扶手上,目光銳利,掃過麵前的官員們。

“這三個月裡,彆想著整幺蛾子,如今本王回來後看到後宮裡多了一個人,就砍了你們滿朝文武!”

燕暮寒語氣凶狠,他知道這些人接受了祝珩封他為後,但還不死心,想張羅選秀,給皇室留下子嗣。

聽說前些日子秀女的畫像都被偷摸塞進禦書房裡了,隻不過祝珩大發雷霆,全都燒掉了。

“本王知道你們在打什麼主意,不要命的儘管來試試。”燕暮寒將佩刀拍在桌上,冷嗤出聲,“今日話撂在這裡,南祝皇室從這一輩就斷了,你們能搞出孩子來,我就能讓他死無葬身之地,趁早打消念頭。”

一眾朝臣麵色鐵青,何山氣得胸口起伏,但礙於燕暮寒的凶狠模樣,踟躕半天也才憋出一句話:“後宮不得乾政!”

既然你成了我們南祝的皇後,就得守規矩。

可偏偏燕暮寒從來不知道什麼是規矩:“弄清楚,現在本王是以北域王上的身份與你們說話。”

眾人頓時噤了聲。

一聲輕笑打破了僵局,所有人紛紛看向沉默不語的祝珩。

燕暮寒有些緊張,他倒不是怕剛才的話惹祝珩生氣,是因為要回北域的事情,他提前沒有和祝珩商量過。

他已經深切的體會到了祝珩的占有欲有多強。

官員們將希望寄托在祝珩身上:“陛下,皇後娘娘所言——”

“所言不錯,甚和朕心。”祝珩打斷他們的勸諫之詞,手臂一展,攬住了燕暮寒的腰身,“朕在位一日,後宮便隻會有皇後一人,至於子嗣,朕之前就說過了,爾等如今忘了,朕不介意重複一遍。”

“朕的子嗣隻會由皇後誕下。”

腰上的手輕輕動了動,燕暮寒騰的一下紅了臉,長安還在做夢不成,怎麼又說起這種混賬話了!

沒錯,混賬話。

晚上玩的凶,祝珩堵在他裡麵睡覺,笑著打趣:“喝了這麼多湯,應該能保下一胎了吧?”

“可,可皇後娘娘是男子!”官員們大驚失色。

他是男子,不能受孕。

燕暮寒是這樣說的,可祝珩不依不饒,胡攪蠻纏,說生不出來就是湯喝的不夠多,一邊辛勤耕作,一邊問“此番可以受孕了嗎?”

惡趣味得很。

直到他哭著說“能了”,祝珩才停下來,摸著他被撐到微微凸起的小腹,好似摸著一個暗結的珠胎,心滿意足地感歎:“明霽真乖,肚子都變大了,像是已經懷了。”

變態。

燕暮寒想起這令人羞臊的房事,偷偷在心裡罵道。

祝珩仿佛沒看到眾人震驚錯愕的表情,淡淡一笑:“皇後能生,就有皇嗣,皇後生不了,那就沒有。”

對於子嗣,他和燕暮寒的態度是一樣的。

“當然,南祝不會有皇嗣,北域也不會有。”這句話是對燕暮寒說的,祝珩箍住腰將人抱到腿上,語帶威脅,“三個月時間,回到我身邊,如今傳出風言風語,你知道我會做什麼。”

會把你關起來,再也不讓彆人看到。

偏執的愛欲令燕暮寒呼吸發緊,他不覺得惶恐,心裡反而湧起一陣甜蜜的眩暈感。

“我答應你,等我回來。”

看著親昵的兩人,朝臣們失魂落魄,不約而同的冒出一個念頭:瘋了!這兩個人都瘋了!

斷子絕孫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可這兩個人分彆是兩個國家的君王,卻做好了這種荒唐的打算。

北域大軍從南祝退出,燕暮寒帶著人離開的那天,祝珩站在城牆上,看他的小狼崽坐在馬背上,衝他揮手作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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