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在幾方意見爭執不下的情況下,有關於帝國未來太子妃人選變成了大亂戰,雖然沒有明麵上的爭吵,但是私下裡卻多次激烈爭論過,而事情就這麼僵持下來了。
而對瓦朗蒂娜來說,身為臣仆,她哪敢在這種事情上亂說話?所以她聽到歐仁妮的調侃之後頓時心驚膽戰,生怕鬨出什麼亂子來。
好在,夏露對歐仁妮的話,並沒有太激動的表現,隻是淡然地笑了笑。
“對於我未來的命運,母親尊重我自己的選擇,而我現在畢竟還太年輕,所以隻能慢慢去考慮啦,謝謝您的關心!”
這時候,一貫神經大條的歐仁妮,也從好友的臉色當中知道自己說嗨了,心裡也開始緊張起來,眼見夏露沒當回事,她心裡也鬆了口氣。
“我其實真的很羨慕你,夏露。”她仿佛是賠罪一樣,拿起了自己麵前的酒杯,“為你光輝似錦的未來乾杯吧!”
“也為您接下來的演出順利而乾杯——”夏露也笑了笑,拿起了自己的酒杯,毫不猶豫地喝了一大口。
雖然她現在還沒有成年,但是喝點酒也不算什麼大事,
於是,在乾杯之後,剛才的小小風波也隨即消失無蹤,三個人開始有說有笑地聊天,並且有意避開了剛才那些敏感的話題。
等到酒足飯飽之後,歐仁妮先行離開了,她雖然也住在這裡,但畢竟還要開始練習歌唱。
而等歐仁妮離開之後,剛才一臉笑容的瓦朗蒂娜,表情又重新變得凝重起來。
“夏露,你知道的,歐仁妮向來都是口無遮攔的,她對你肯定沒有任何惡意,所以如果剛才有什麼話冒犯了你,你可千萬彆往心裡去。”
“放心吧,大家相處這麼多年,我還不知道她的作派嗎?我絕不會放在心上的。”夏露立刻做出了保證,“再說了,那種沒根據的傳言,我們又有誰會當真呢?”
看到夏露這麼好說話,瓦朗蒂娜心裡也鬆了口氣。
雖然同樣出身於名門,而且爺爺和丈夫都位高權重,但是細究一下,其實瓦朗蒂娜麵對夏露的時候,還是會十分尊重,甚至小心翼翼,毫無“前輩”應有的架子。
這也並不奇怪,因為,在瓦朗蒂娜的心裡,夏露還是高於自己一籌的,無論是個人天分還是權勢。
反過來說,既然都如此顯赫了,夏露還能夠對自己對歐仁妮保持這麼得體的尊重,也實在很難得。
瓦朗蒂娜心情甚好,看著夏露也越發順眼起來。
“夏露,其實有件事,我一直都沒有對外公布,隻跟我的丈夫分享過,既然今天你正在執行如此特殊的使命,那我覺得應該告訴你。”
看到瓦朗蒂娜如此鄭重的樣子,夏露也不禁立刻來了精神。
“您請說吧!”
“這件事,實際上牽涉到了我的爺爺諾瓦蒂埃侯爵。”瓦朗蒂娜一邊說一邊凝神思索。
夏露當然知道諾瓦蒂埃侯爵是誰——他是侍奉了兩代皇帝的帝國重臣,在皇帝陛下回國複辟的過程當中也起到了極為重大的作用,因此皇帝陛下一上台就把他任命為了國民議會的議長,可謂是權勢赫赫。
可惜,老侯爵在前幾年因為突然中風而身體偏癱,連話都說不出口了,所以不得不告彆了政治一線,回家養老。
但即使如此,他還是餘威尚在,他的政治資源也逐步轉移到了孫女婿基督山伯爵這裡,成為了伯爵的一大助力。
“我的爺爺自從中風之後,我經常去照看他,他的所有手稿文件也是我來整理的。”沉思片刻之後,瓦朗蒂娜夫人重新開口了,“他的日常文稿和書信沒什麼可說的,都是你經常見到的內容。唯獨有一份會議紀要書卻非同尋常。”
“有關什麼事情呢?”夏露連忙追問。
“1815年,先皇曾經從厄爾巴島上登陸法國,隻可惜在滑鐵盧一戰失利,不得不斷送帝國,這件事你肯定知道的。”瓦朗蒂娜繼續說了下去,“但是你不知道的是,在他回國複辟之前,我的爺爺當時作為波拿巴分子的首領之一在巴黎到處活動,聯絡所有心向波拿巴家族的高層人士——他這份工作乾得非常漂亮,為先皇的複辟立下了汗馬功勞。
而就在他活動期間,他找了一位帝國時代的軍官伊皮奈,此時這位伊皮奈先生已經投靠了波旁王家,並且被路易十八國王封為了男爵和將軍,我爺爺聯絡他的時候,他假意模棱兩可答應了參與舉事,並且讓我爺爺帶他去參加了波拿巴重要支持者的聚會,然而在會議上他卻暴露了自己支持波旁王室的傾向……
眾怒之下,我爺爺向他提出了決鬥,並且用自己的佩劍殺死了他。”
說到這裡,瓦朗蒂娜遺憾地歎了口氣,“雖然奪走他人生命是一場悲劇,但是公證人可以證明,我的爺爺是在一場公平決鬥當中擊殺他政敵的,這不值得驕傲,但卻清白無暇。”
“嗯,我明白了,侯爵果然是帝國股肱,吾輩楷模!”夏露立刻附和,然後她又反問,“不過,這件事……不是已經過去快30年了嗎?您為何又重新提起呢?”
“因為,根據我丈夫收到的一份秘密報告宣稱,那位伊皮奈將軍的遺孤,弗蘭茲·伊皮奈男爵,原本在國外流亡,現在卻悄悄潛入回到了法國,而且應該就在巴黎……”
夏露頓時恍然大悟,“所以,他肯定是保王黨叛黨!他是想要回來尋仇的!”
想到這裡,夏露又想到了彆的什麼——
所以,夏洛特,既然他是保王黨,那你們肯定是一夥的!還真是複仇者聯盟啊……
。頂點手機版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