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有道。”
鑄劍池,天劍若葉聽到儒首的詢問,回答道,“幼時,聽聞故事中,劍客行俠仗義,由此生出了提劍之心,初提劍之時,尚且記得這份熱血,隻是,隨著修為漸行漸深,反而逐漸忘記了兒時提劍的初心,心變冷了,劍也變冷了。”
說到這裡,天劍若葉似是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說道,“直到後來,那小子被帶到瀛洲,李慶之、梅花劍仙等人東渡,從那時起,我開始意識到自己眼界的狹窄,於是,前往了中原,看到了遠比瀛洲更遼闊的天地,見識到了瀛洲所沒有的豐富武學,再後來,折了劍,劍心有了動搖,西域之行,與書生一戰,廢了修為,磨礪千般,重新修起,在武學之始,得見初時提劍之心。”
說話間,天劍若葉上空,一朵虛幻的道花凝聚,明滅不定,一花一世界,一歲一枯榮。
孔丘看著天劍上空若隱若現的道花,蒼老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微不可察的欣慰之色。
是巧合嗎,一次兩次是巧合,那三次呢?
白月大祭司、天劍、甚至南越國的那位大薩滿,得到衝擊神境的機緣,或多或少,都和那小家夥有些關係。
天命之下,眾生得造化,代價便是,天命之人耗儘所有。
這不是巧合,這是因果。
“你若手握護世,那犧牲之劍。”
孔丘說了一句,目光看向另一邊的葉家玲瓏,輕聲一歎,繼續道,“可惜了。”
“不可惜。”
葉玲瓏注意到儒首的目光,語氣平和地說道,“玲瓏,早有覺悟。”
“丫頭,老朽看得出來,犧牲之劍,很快就會成劍了。”
孔丘提醒道,“所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如何選擇,千萬想明白。”
“這是好事。”
葉玲瓏微笑道,“玲瓏一生學劍,卻難以問鼎劍道頂峰,唯有借助神劍之威,方才破開那道天塹,窺得天之高。”
“你已是劍之頂峰。”
孔丘神色複雜地說道,“劍之道,並非孤峰,頂峰並立,有你一席。”
“多謝儒首的讚譽。”
葉玲瓏謙虛地應道,“聖賢之前,怎敢言頂峰。”
就在三人說話之時,鑄劍池外,一大批身影快步走過,以葉家家主為首,族中長老跟隨,此時此刻臉上都有著興奮和惶恐之色,一同趕往鑄劍池。
儒首來了!
天啊。
那可是活在當世的人間聖賢。
千年以來,絕對獨一檔的存在。
書生夠厲害吧,開創了屬於自己的二十年,然而,在儒首麵前,也就是一巴掌的事。
很快,葉家所有高層齊至鑄劍池,卻不敢踏入,而是停在了鑄劍池外,齊齊行了一禮。
“參見儒首!”
二十多位葉家高層,平日裡全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這一刻,全都弓著身子,大氣都不敢出。
“不必多禮,都該做什麼做什麼。”
天劍身旁,孔丘轉身,看著後方眾人,神色平靜地說道,“老朽過來,就是想看看葉家的這兩口劍,看完就會離開,無需如此勞師動眾。”
“儒首這麼快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