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家主神色一怔,麵露急色,請求道,“您老人家舟車勞頓來到葉家,何不多休息兩日。”
“老朽時日無多,需要走的地方卻還有許多,不能在一處停留太久。”
孔丘也沒有隱瞞,語氣平和地說道,“你葉家,得兩柄神劍,與兩位劍道巔峰的強者,福緣深厚,未來,葉家之興,可以預見。”
葉家家主聽到儒首的批語,臉上露出一抹喜色,再度恭敬一禮,應道,“多謝儒首吉言。”
“葉藏鋒。”
孔丘目光移過,看向葉家家主身旁的年輕人,提點道,“藏鋒是手段,不是目的,必要時,也要顯露鋒芒。”
“儒首的教導,藏鋒記得住了。”葉藏鋒神色恭敬地應道。
“好了,都散了吧。”
孔丘揮了揮手,轉回身,沒有再多說什麼。
鑄劍池外,葉家的高層們你看我,我看你,卻也不敢再多言,相繼離去。
孔丘背對眾人,神色不見絲毫波瀾,表現出的冷漠,就宛如無情的天道一般,並非每刻都願意降下慈悲。
活了千年的人間聖賢,人性,其實早已消散的差不多,取而代之的便是超越凡塵一般的神性。
或許,也隻有在那位口口聲聲不做救世主,卻為了人間,耗儘自己一切的年輕人麵前,聖賢,才會表現出長輩一般的慈愛。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敢在人間聖賢的菜園子裡一次又一次拔蘿卜和青菜吃的。
敬畏,產生距離,聖賢,也不會刻意為了和某個人拉近距離,而改變什麼。
機緣,都是自己爭取的,不是彆人雙手奉上的。
比如某人,不給就硬要,再不給,就硬搶。
“走了。”
注視片刻後,孔丘收回目光,說道,“都儘可能活著吧。”
“恭送儒首。”
天劍若葉雙手並劍,勉強行了一禮,恭敬相送。
一旁,葉玲瓏同樣恭敬行了一禮,送彆人間聖賢。
孔丘、法儒、文修儒隨後離開了葉家,坐上馬車,繼續朝著南邊駛去。
“這個大世,可真輝煌啊。”
馬車上,法儒開口,感慨道,“隻要再多一點點時間,這一代,也許真能超越當初的道門。”
如此多的武道巔峰強者,相繼得到了衝擊神境的機緣,而且,這還隻是開始,放眼千年,絕無僅有。
“缺的便是時間。”
孔丘輕聲道,“為了給人間多爭取一點時間,他們都已耗儘了自己的一切。”
北上誅神,南下封印冥土,常年奔波,片刻不得歇,又給他這老頭子續命一年,還有那位澹台天女,萬裡借力,又親赴異變之地,這個時代的年輕人,全都在為了人間的希望,不遺餘力的奔波。
人,皆有私心,但是,大義之前,方顯人性冷暖。
“儒首,我們接下來,去哪裡?”法儒詢問道。
“朱雀宗。”
孔丘平靜道,“老朽要看一看,到底能不能將那尊朱雀神明從朱珠丫頭體內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