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一言為定,言律化作鎖鏈,將夜未央牢牢束縛在原地。
體內的力量被凝滯,彆說自殺了,他如今就連動一下都是奢望。
這一刻,夜未央死死的盯著任傑的背影,淚水模糊了世界。
使徒計劃到底是什麼?
說清楚啊你?
教會到底還有什麼東西在瞞著我?
然而…問題的答案,也隻能夜未央自己去追尋了。
城中的殺戮仍在繼續,每分每秒都有大量的民眾,教會信徒死亡。
他們不再祈求任傑的仁慈。
任傑或許有,但不會用在他們身上。
亦猶如他們當初要對梅錢火燒聖祭之時,心中也無半點仁慈可言。
任傑不會停手,教會又被完全壓製,乾等下去,唯有死亡。
而人在麵臨死亡之時,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
此刻的舒鴿,仍在城中…
哪怕經曆了聖城一役,她仍舊沒離開,為了讓爸媽活下去,為了能拿到足量的神賜聖藥,她隻能如此…
她也不想卷進這場紛爭,可亂世之下,又有誰能獨善其身?
此刻的聖城,於舒鴿眼中如同末日,百鬼在殺戮,萬眾夜鬼極儘破壞著目之所及的一切,不可名狀於天,似要將整座聖城完全吞沒。
而造成這一切的不是彆人,正是自己曾經的隊友,一起同行過的夥伴,自己崇拜至今的那個人…
自己曾站在他身邊,見證了他的風華,如今也於人群中,親眼見證了黑紅之王的誕生…
這一刻,舒鴿的心,如撕裂般難受。
她不知該怎麼辦才好,阻止任傑繼續下去麼?自己憑什麼?
可…一旦神賜聖泉被毀,爸媽就真的沒活路了,我隻想讓爸媽活下去而已啊…
這是聖城,亦是充滿了死亡與硝煙的戰場。
但哪怕周遭再危險,也沒有夜鬼來此,亦沒有業火延伸過來。
無論她走到哪裡,舒鴿所在,始終沒遭到半點攻擊。
而周圍的人們似乎發現了這一點,求生欲下,本能的朝著這邊彙聚。
人們的眼中儘是恐懼與絕望。
“該死!該死的!任傑徹底瘋了,他遲早會殺過來的,我們活不成了,一定會被他斬於刀下的!”
“業火燃遍全城,黑雪落下,死了那麼多人,為什麼偏偏這裡沒事?”
一時間,不少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舒鴿身上。
“嘶~她!我認識她!她叫舒鴿,是任魔曾經的隊友來著,她也在聖城的麼?”
“怪不得這裡沒遭到攻擊,原來是因為她!”
“活路!活路就在她身上,抓到她,便能以此威脅任傑,讓他打開夜幕,放我們出去!”
“你瘋了嗎?任傑真的怕威脅嗎?若是動了她,隻會讓我們死的更快吧?”
“那不然呢?不動她我們就不會死了嗎?任傑那勢頭,不殺光所有人是不會停手的,什麼都不做,隻是坐以待斃,活路是自己爭來的啊!”
此話一出,人們望向舒鴿的目光也逐漸陰狠起來,凶相畢露。
唯有拿捏住任傑的把柄,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我踏馬管彆人會怎麼樣,老子要活!活下去啊!
這一刻,舒鴿的心臟狠狠的顫了一下,兩手死死的抱緊自己的爸媽,蜷縮在牆角,眼中淚水滿盈,沾滿了黑灰的小臉兒上滿是哀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