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微微放心的鬆手,讓周良上了車,車車關了門,從車站發出,葛微微最後和車窗邊的逐月對視,臉上是勢在必得。
周良老家在大浦村,離汶市不遠,可也不近,公交車開了三個小時,離市區越遠,路就越差。
公交車在黃土路上顛簸,逐月被顛得快吐了,車才勉強到地方,車一到站,周良也沒看逐月,自顧自下了車,逐月捂著翻湧的胃,謝了一聲身邊一隻幫自己拍背的好心女同誌,提了布包,急急跟上他的腳步。
兩人在馬路中間下車,公交車不開到村裡,他們還要自己走一段路。
關於周家,逐月自己,包括前身也沒有多少記憶,她和周良結婚本就沒多長日子,喬逐月隻在周家待過短短一周,後來就去了城裡。
周良對逐月看不順眼,隻自顧自往前走,逐月跟在他後麵小跑,走了一小段土路,估計快到村口了,路上的村民多了起來。
周良在大浦村很有名,一個是周家老爺子在村子裡輩分高,第二個就是周良是村裡少有的知識分子,而且還在城裡做技術員,人人都羨慕他有出息。
村民們見著他,都高興的和他打招呼:“呦,這不周家而小子嗎,怎麼從城裡回來了?”
“回來看周老爺子的吧?”
周良笑著點頭打招呼。
眾人寒暄完,又瞅著了後頭跟著的逐月道:“二小子,這你媳婦吧,夠恩愛啊,走哪兒都在一塊。”
周良回頭看了眼走兩步就氣喘籲籲的逐月,臉上的笑臉立馬就沒了。
周良在大浦村年輕一輩裡是佼佼者,對同期長大的年輕人來說,那就是從小爹媽嘮叨裡的彆人家孩子。
年輕人誰沒點傲氣,隻可惜他們也確實沒周良爭氣,不過兩個多月前,周良結婚,誰也沒想到結婚的對象是喬逐月,年輕人們前途比不上周良,好不容易有個地方能出一口氣,當即就有男人對周良開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周良,你胖媳婦都走不動了,你也不停下來等一等她。”
“是啊,是啊,不過周良,你可是咱村有名俊小夥,滋滋滋,怎麼對女人喜好這麼怪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關你們什麼事。”周良臉色更差了,推開幾個嘲笑自己的幼年玩伴,心裡恨喬逐月又給自己丟人,他回頭,對逐月惡聲惡氣道:“還不走快點,你蝸牛爬呢。”
逐月站直身子,瞪了周良一眼,媽的狗男人,又莫名其妙發什麼火。
旁邊的年輕人笑的更大聲了,嘻嘻笑道:“良子,剛娶的媳婦咋能這麼吼。”
“是啊,該抱著回家。”
“哎呦,你們可夠了,咱良子這小身板咋受得住,你們可真敢說。”一個男人說得陰陽怪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眾人又是哄笑成一團。
鄉下的土狗,周良哼了一聲,悶頭往前走,隻想快點回去,他一定要把喬逐月這個讓他丟臉的蠢豬踢出自己的世界!!!
逐月擦了下額頭的汗,目不斜視的往前走,雖然話題的中心是她,但她走得抬頭挺胸,到讓說她的那些人自覺無趣,閉嘴散開。
到了周家門口,門口站著周母,應該是已經接到過兒子的電話通知,提前在門口等的。
周良走過去叫了聲媽,周母眼睛一紅,摸著兒子的臉龐道:“兩個月沒回來,你都瘦了。”
“您每次都這麼說了,哪兒有瘦。”周良對著周母一笑,在母親麵前,他的態度是逐月從沒見到過的溫和。
“媽,小叔還提著東西呢,咱彆站在外頭,進屋說。”周良的大嫂走了過來,視線直往周良提著的東西上瞅,一看那些東西裡有少見的紅糖和麥乳精,臉上頓時笑成了一朵花。
“對對對,媽做了你最喜歡的炒肉,就等你回來吃飯呢。”周母反應過來,擦了擦眼淚,拉著周良往家裡走。
不是等著我‘們’嗎?逐月用手指抓抓臉,處於禮貌,還是打了招呼:“......媽,嫂子好。”
逐月不打招呼還好,一打招呼,氣氛瞬間就冷下來了,周母動作一頓,抬了抬,跟沒聽見一樣,拉著周良進屋了。
周大嫂臉上的笑容消失,對著逐冷哼了一聲,仰著頭也進去了。
隻有一個男人走到逐月身邊,接過她手上不輕的布包,默默說道:“進去吧,老爺子等著呢。”
這是周良的大哥,一個不善言辭的憨厚漢子。
“謝謝大哥。”逐月歎了口氣,跟著他進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