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斯頓的話讓蘭迪神色暗淡,他摸了摸胸口,那兒有一封信,是托斯頓昨天交給他的遺書。
托斯頓不是不怕死,相反他很惜命,自查出身體的問題後,他跑遍了M國的醫院,更是去了目前醫療科技最發達B國尋求治療,而越是去的地方多了他就比彆人更明白,這個手術有多難,托斯頓是已經做好醒不過來的打算了。
要是所有笑病人都能像托斯頓這樣善解人意就好了,逐月笑了笑,點頭道:“我們會努力的。”
說罷又指了指托斯頓手上的文件道:“托斯頓先生,你現在最重要的是修養,工作上的事情還是放一放吧。”
任何手術都是有風險的,逐月從不會對病人做百分百的保證,即便這個手勢她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
托斯頓笑了一下,但並沒有把文件放開,隻是遮掩著眉間的疲憊道:“我已經修養太久,不給自己找點事做反而不自在。”
蘭迪皺眉,從托斯頓手上抽出文件抱怨:“托斯頓,應該聽醫生的,工作這種事情,手術後再做也不遲。”
托斯頓垂眸,掩蓋眼中的苦澀,手術後再做,也得手術能成功再談以後。
這些文件很重要,現在加急處理好,也好在他真的醒不來後,能留給林殊皓和蘭迪迅速接手,不至於之後混亂。
逐月沒在乎托斯頓在想什麼,隻是按照自己前世查房的習慣,和托斯頓交代了一些事宜,才出病房。
而逐月剛出病房沒多久,蘭迪就跟著追出來了。
逐月停下腳步,不意外的看著蘭迪道:“是要問托斯頓手術的問題嗎?”
蘭迪點頭,見逐月準備開口,又比托斯頓更像個麵臨手術的病人一樣,焦躁的抓了抓腦袋道:“算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提手術了,提了也是給你壓力。”
說罷,人又不安的轉身進了病房。
有壓力的人是你吧,逐月看著蘭迪背影無語,心想托斯頓的手術一日不做完,這位大哥是神經一天比一天緊繃。
她搖了搖頭,慢悠悠離開,跑去查看手術室的準備。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後天手術,不過手術時間還沒到,在手術的前一天,逐月卻突然明白了之前趙醫生和她說得莫名其妙的話。
汶市政務大院,最裡麵的一層老式樓的二樓,逐月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而她的對麵,是一向溫文爾雅的聞市長。
逐月打量了一眼這件管理著汶市大小事宜的市長辦公室,心裡還有種不真實感,因為她從來沒想過,她會和高官打交道,雖然麵前的人也不陌生,而是聞晨他爹。
這是個什麼意思?逐月垂眸,腦海裡已經飛速轉起來了,除開當初經濟開放計劃剛開始,她主動承包了旭日快餐店時有和聞市長說過幾句話,此外她就從來沒和聞市長打過交道,為什麼今天她會被請到這兒來?
聞市長也覺得麵前的女同誌有意思,自己匆忙把她請來,她臉上既沒有驚訝,也沒有普通百姓突然見到機關乾部的慌張,反倒是安安靜靜,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