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尤靖遠都特麼飄起來了要。
一拐到手,就背後偷偷算賬,一點兒也不吃虧。
……
尤嘉好久沒見自家哥哥了,她給尤靖遠的定義是,一個自大狂暴發戶,大學時候跟著一幫子管理學院的同學創業,最開始可憐兮兮地騙她零花錢搞投資,資金周轉不開,賣車賣裝備,窮得隻剩一條褲衩那種,去她學校看她,還是她請他吃的飯,看他可憐,塞給了他兩百塊錢。
他們最開始就隻是租設備給學校辦活動而已,像什麼文藝彙演元旦晚會啊,會用到那種燈光音響顯示屏的器材,他們就拿來出租,負責安裝,燈光音響調試等等瑣事,最開始估算的時候,是穩賺不賠的,但真正做的時候,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頭疼得很。身心俱疲,大概是這種感覺。後來慢慢做大了,都開始擺老板架子了。
陸季行剛追尤嘉那會兒,尤靖遠事業剛剛起步,給尤嘉辦了護照簽證,讓助理帶她出國玩兒,尤嘉迷迷糊糊就上了車,再回來是半個月後,機場出來就看見陸季行,那時候是冬天,她從溫暖的南半球回來,看見滿身寒霜的陸季行,覺得整個人都凍清醒了,有些害怕地後退了一步,小聲叫了聲,“小季哥哥!”
陸季行站在她麵前,掩唇輕咳,他感冒了,麵色都蒼白了幾分,顯得……更變態了。
他這個人冷著臉的時候,是有點兒可怕的。
尤嘉害怕,舔了好幾下嘴唇。
他最後隻說了句,“你哥有事要忙,我來接你回家。”
尤嘉不疑有他,點點頭,“哦。”終於鬆了口氣,然後乖巧道了謝,“謝謝小季哥哥!”
他冷淡地“嗯”了聲,沒說彆的,尤嘉恍惚覺得前段時候他說追她是她自個兒臆想出來的。
他開了朋友的車,半途說不舒服,要回趟家,問她要不要先去他那兒待一會兒。
尤嘉多乖啊,他說什麼她都說好,最後跟著他去了他的單身公寓,那時候他自己住,離公司近一點,方便。
六樓,坐電梯,尤嘉全程擰著手,內心忐忑,總覺得這樣不太好,可又說不上哪裡不好,潛意識裡又覺得陸季行雖然不太符合傳統意義上的好孩子,但其實是個正經人——嗯,後來尤嘉不得不承認自己看走了眼——所以尤嘉還是乖乖跟著上樓去了。
開了門,沒有多餘的拖鞋,也沒有一次性鞋套——後來尤嘉才知道,都是套路,陸季行追尤嘉,就是個不斷套路的曆程——他把他的拖鞋遞給她,自己赤著腳進了客廳,好在客廳大部分地方都鋪了地毯,不然尤嘉該有負罪感了——雖然她也不知道這負罪感從何而來。
她端端正正坐在客廳,他扔了幾本雜誌給她打發時間,就去臥室了。
過了會兒,出來叫她,尤嘉聽話地過去,問他怎麼了。
他脫了上衣,露出背上大而深的兩道傷口,說:“幫我個忙。”
尤嘉膽子小,看見滲著血的繃帶都覺得整個人都發麻了,差點兒哆嗦起來,捂著嘴巴驚訝地看他,“你怎麼……?”
他淡定得跟什麼似的,仿佛身上就是被蚊子叮了下,隻偏了下頭,示意她往臥室去,“沒什麼,訓練時候不小心掛傷了,你不是學醫嗎?幫我換個藥。”
他趴在床上,醫藥箱放在床頭櫃上,尤嘉手抖,幾次碰到傷口,血水染了自己一身,他沒吭一聲,尤嘉自己內疚的不行,一直小聲地跟他道歉。他笑了聲,這麼緊張乾什麼,你們醫生心理這麼脆弱?尤嘉嘟囔了聲,她還是個學生。況且看著身邊人受傷,和看著陌生人受傷,完全是不一樣的感覺。
他找了件他的衣服給她換上,說待會兒把她行李箱拿上來再換。尤嘉覺得他太體貼了,更不好意思了。
以至於後來他說:“我受傷的事,彆跟彆人說,尤其你哥。他要是問你在我這邊做了什麼,你就說沒什麼,聊了會兒天。”
大概是不想彆人擔心吧!他在培訓那段時間,其實過得挺艱辛的。
尤嘉滿口答應,嚴格執行。
尤靖遠找人找到他家裡來,敲開門,尤嘉穿著陸季行的衣服,穿著他的拖鞋,出了汗,所以去洗了把臉,額前的頭發還是濕濕的……就這樣從他臥室出來了。
差點兒沒把尤靖遠氣死。顧忌她的麵子,沒有當場揍陸季行。
把她帶走的時候問她,“陸季行有沒有欺負你?”
尤嘉撥浪鼓似的搖頭,“沒有沒有。”
尤靖遠按了按太陽穴,“你們……到哪一步了?”
尤嘉思想單純,沒聽懂其中深意,隻時刻謹記陸季行的叮囑,第一次說謊,聲音彆提多僵硬了,明顯緊張,“沒,沒什麼,我們就聊了會兒天。”
撒謊撒的太明顯,尤靖遠扶額歎息了聲,在心裡已經給陸季行蓋了個特彆禽獸的章。
“好了,我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腹黑boy小季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