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回到自己的巡座船上,在雲曦和夏竹、冬梅的協助下,換好了一身明黃色的袞袍,頭戴皮弁,足蹬黑色鹿皮軟靴。
穿戴整齊以後,他讓李景雲請出王命旗牌,在前麵開道。
雲曦又換上了一身小太監的袍服,懷裡捧著尚方寶劍跟在他的身後。
雲曦的左右兩側是夏竹和冬梅,他們一人捧著紫金熏香爐,一人捧著欽差大印。
走下巡座船,朱允熥登上由十六名曆史扛著的肩與,坐在軟塌之上。
他的前麵是一百二十名換上大漢將軍服裝的錦衣衛,後麵跟著一千名身著文山甲,頭戴八瓣帽盔的京營官兵,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著耿玉布防的地方而去。
來到耿玉的身後,朱允熥遠遠的就看到兩隊人正舉著火把對峙著。
自己的一方是耿玉帶著一千兩百名火槍兵排成三排,槍口衝著前方,耿玉扶著腰間的繡春刀站在隊伍的最前方。
對麵與他們對峙的隊伍排在半裡之外,大約有四五千人,隱約從他們的旌旗上看到‘明‘的字樣。
他們隊伍的最前方有兩個人騎著高頭大馬,一個是五品文官打扮,另一個人是一身四品武官打扮。
朱允熥的肩與來到火槍隊的後麵,火槍手向左右兩側分開,他的肩與跟隨著前麵的儀仗來到陣前。
看到朱允熥的王命旗牌,對麵的那兩名官員連忙下馬,衝著朱允熥的方向跪拜道:“臣,淮南知府宋德東、淮南衛指揮使熊廷剛,拜見皇孫殿下,拜見欽差大臣,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二位大人免禮。”朱允熥抬手虛扶了一下,“不知二位大人,興師動眾的帶著這麼多人馬到這裡來,有何貴乾啊?”
聽出了朱允熥語言中帶著不善,跪伏在地上的宋德東和熊廷剛相互對視了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惶恐。
最終,還是宋德東先開的口:“殿下,下官是聽說城外鬨了匪患,這才請熊指揮使帶人一起,沒想到竟然驚擾了殿下,下官等救駕來遲,還請殿下恕罪。”
“鬨匪患,請熊指揮使一起?”朱允熥玩味的看著麵前這兩位,“沒有朝廷和五軍都督府命令,私自調兵該當何罪啊?”
“這......”宋德東和熊廷剛麵麵相覷,看來這位皇孫不好忽悠啊。
“再者說來,這匪患是從何而來的,二位心裡不清楚嗎?”朱允熥臉上的笑意更濃,突然,他的臉一變,“來人,把人給我帶上來。”
五花大綁的哈士奇被兩名錦衣衛推上來,朱允熥臉色陰沉,聲音嚴厲的說:“不知二位大人可認識這位嗎?”
“這......”宋德東和熊廷剛頭上的冷汗就流下來了,特彆是熊廷剛,更是趴在上兩股戰戰的,麵色慌張,不知如何回答。
“各位,請回吧,”朱允熥淡淡的說,“本官無事,明日一早,本官自會去淮南府衙。”
“下官遵命。”宋德東和熊廷剛無奈,帶著隊伍垂頭喪氣的往回走。
“府尊大人,熊指揮使,咱們就這麼回去了?”淮南府同知周炳文突然出現在二人身後,壓低了聲音對他們說道。
“你什麼意思?”熊廷剛瞪著周炳文,不知道他心裡在打什麼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