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殿下有需要,卑下願意為您肝腦塗地。”反應明顯慢一拍的熊廷剛還在自顧自的表著忠心,沒看到他身邊的宋德東已經大驚失色。
突然,熊廷剛反應過來,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麵如死灰,嘴裡喃喃道:“殿下,這玩意不能借啊,借了卑下就沒了。”
宋德東畢竟是儒生出身的文臣,腦子比熊廷剛好使多了。
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額頭貼著地麵,渾身顫抖,戰戰兢兢的向朱允熥求饒道:“殿下,臣罪該萬死,請殿網開一麵,饒了罪臣啊殿下。”
朱允熥冷冷的看著他,鼻腔裡一聲,“你確實罪該萬死,你看看你做過的好事。”
說完,他一招手,身後的耿玉連忙翻身下馬,從馬背上將哈士奇的供狀和一個包袱扔在他的麵前。
撿起厚厚的一摞供狀,宋德東心驚膽戰的翻看著。
每看一頁他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一分,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做過這麼多天怒人怨的事情。
旁邊的熊廷剛看到宋德東神色不對,但又不敢搶過那摞供狀來看,隻好顫顫巍巍的解開那個包袱。
剛一打開包袱,熊廷剛就怪叫了一聲,抬手將包袱扔了出去。
那個包袱在地上散開,裡麵滾出來的正是哈士奇的人頭。
“你們兩位還有什麼好說的?
你們的惡行,用罄竹難書來形容都是輕的,簡直是惡貫滿盈,天理難容!”
朱允熥惡狠狠的盯著他們兩個人
熊廷剛低著頭,偷偷瞅了一眼被他扔到地上的那顆首級,哈士奇正死不瞑目的瞪著他。
宋德東癱坐在地上,雙股之間流出一片難聞的液體。
朱允熥也不廢話,揮了揮手將李景雲招到身邊,指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兩個人,咬牙切齒的說:“砍了,傳首淮南各縣!”
宋德東和熊廷剛被一群士卒拖了下去。
宋德東麵無人色,雙密緊閉,兩股戰戰,一言不發。
熊廷剛一開始大聲高呼冤枉,隨後又高呼饒命,到最後的時候開始咬牙切齒的咒罵朱允熥和大明。
朱允熥麵無表情的站在原地,直到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直到麾下的錦衣衛前來向他複命。
隨後,朱允熥抬起手,指著膽戰心驚跪在地上的淮南文武官員,“全部押入大牢。”
“是。”一堆錦衣衛衝了出來,將那些官員們架起來就走,四周頓時回蕩起各式各樣的哭喊聲、求饒聲和咒罵聲。
看著淮南府的文武官員們被錦衣衛拖走,朱允熥對李景雲說:“安排人出一個告示,就說本欽差未來三天將在淮南府衙坐堂,任何人受了冤屈都可以前來告狀”
隨即,朱允熥一甩衣袖,率先走進了淮南府衙。
“爺爺,皇孫殿下是好人!”人群外,傳來一個少年對他爺爺說話的聲音。
隨後的三天裡,他先是對淮南府的官員胥吏逐一審查,最終將近三百名屬官胥吏中,隻有不到二十人沒有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