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山縣衙!
大堂內。
秦遊目光冷冽的看著地麵上跪著的符文開和謝大隆二人。
這一路上,二人將罪責推諉來推諉去,爆出了不少罪行。
秦遊本以為自己還要再查一下黃冊和魚鱗冊,沒想到他們二人狗咬狗都說了出來。
這大大節省了他的時間。
此時二人雖跪著,但還在不停的推諉責任。
秦遊抓起桌案上的驚堂木猛地落下。
啪!!
一聲巨響然後符文開和謝大隆各自虎軀一震,聲音驟熄,惶恐地低頭。
秦遊大聲問道:“符文開,你為昆山縣縣令,一地百姓的父母官,在任期間巧立名目守寡民脂民膏。
和地方豪強勾結,搶奪百姓賴以生存的田地。
不僅如此還和小舅子倒賣官府糧食賺取不義之財。”
符文開聞言,急忙開口辯解,“大人明鑒,下官是外地人士,要想治理地方就繞不開地方豪強大族。
和他們聯合,下官也是無奈之舉,並無他意。
雖然苦了苦百姓,但昆山縣這些年都未發生過重大人禍。”
秦遊拍著桌子大怒,“好一個苦了苦百姓?你可知他們已經窮得衣不蔽體,連吃頓飽飯都是奢望。
而你們穿著上好的綢緞吃著大魚大肉。
這叫什麼苦了苦百姓,你們這是在把百姓往絕路上逼。”
符文開咬著牙反駁,“秦大人說話有失偏頗,自古以來,士農工商各司其職。
我等作為士人,穿綾羅綢緞和大魚大肉都是我等應該的。
秦大人出身官宦是世家,秦家也天下士族中的領頭羊。
大人何故為了這群泥腿子反而和自己人作對。”
“荒謬!!”
秦遊怒拍著驚堂木。
“你也是聖人門生,怎能說出這些惡毒之言!!”
符文開嗤笑,大聲反駁,“大人也是聖人門生,也知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你我皆是士人,在地位上那群泥腿子與我等有雲泥之彆。
大人何故疼惜他們,隻要能讓他們活著不就好了。”
秦遊臉上兩側太陽穴庫庫狂跳。
符文開說的都是實話,這也是他最為憤怒的地方。
就算以他穿越者的身份,他也不敢貿然地去挑戰天下士人。
畢竟這股力量十分的強大。
他以往都是小打小鬨,士人興許不放在心上,要是他敢動搖士人的根基,將會同天下士人為敵。
近代辮子朝內憂外患之際,也有不少人想推動革命,為什麼失敗的次數遠遠大於成功的次數,還不是有著一股力量在抗衡。
之所以有今天,還是在底層中湧出一個個有識之士,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才方有今日之中國。
但就不能說士人的力量在那一場場革命中被全部取締。
這是萬萬不可能。
士人之所以是士人,就是因為他們掌握著社會資源再分配的權利。
他們並沒有在革命中消失,而是加入了革命之中。
就算是到如今,他們依舊活躍在上層人士中。
秦遊之前也是經常看小說的人。
那些動不動就用新學挑戰整個士林的舉動感到不解。
也是是他慫吧。
他這二十多年,也隻是敢小打小鬨,並不敢和整個士林為敵。
眼前的符文開就是典型的士人。
站在士人的角度,換個人來都會覺得符文開說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