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某處高官院子。
三個頭發花白的老者坐在院子裡的涼亭下煮茶。
坐在中央的大儒褚師琮閒淡地臉上露出一抹譏笑。
“秦遊倒是沉得住氣,潘盛入獄數天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
旁邊體態微胖的虞當蹙眉道:“還是不能小看了秦遊,這小子雖然年輕,還是有些本事的。”
苗鴻誌輕描淡寫地開口,“不管如何,還得提防秦政!”
褚師琮和苗鴻誌沉默。
他們還要小秦政幾歲甚至是十幾歲。
他們成名時秦政已經是朝廷重臣了。
秦家能有如今的輝煌,有大半都歸功於秦政。
當今陛下繼位之初內憂外患,也是秦政領導的內閣頂住壓力,讓大魏逐漸恢複元氣。
秦政也在一片讚譽中選擇隱退。
當時的秦政也才六十多歲,精力充沛。
若是換做人們之中任何一人,不當到自己死是不會退下來的。
然而秦政退了,對首輔並沒有半分的眷念。
虞當麵色凝重,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道統之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秦家與天下讀書人為敵,本就是取死之道。”
他聲音鏗鏘有力,就仿佛自己才是受害者一般,為天下人打抱不平。
另外二人神色各異。
苗鴻誌平靜地開口。
“元成六年,當時的內閣次輔範自珍就彈劾秦政參與常正卿矯詔一案。
後麵是國師深夜入宮才讓秦家免於一死。
這次若是有人在拿此事說事,我倒要看看有誰站出來為秦家說話。”
褚師琮和虞當頷首,秦家在他們看來,也就秦政比較棘手。
隻要壓住秦政,那他們收拾秦遊也就輕而易舉。
不過讓他們三人頭疼還有一點。
秦家這些年也不拉幫結派,讓他們想彈劾秦家結黨營私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他們隻能從個人的德行入手。
褚師琮平靜地說道:“秦家在朝中能說得上話的就隻有秦方行一人。
隻要把他弄出朝堂,後麵的事就簡單了。”
虞當笑道:“我手上正好有秦方行的把柄,明日正好找一個言官在朝會上參他一本。”
褚師琮蹙眉,“有十足的把握嗎?”
秦家人這幾十年來,不管是上到下都是德行端正,就算有過也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虞當笑道:“不說十足把握,七成把握是有的。
秦方行在河北西路任提舉時,宿醉強搶民女。”
褚師琮和苗鴻誌二人眼前一亮。
這雖然算不得什麼大罪,但對於一個朝廷重臣來說,確是一個人生汙點。
這等人要還留在朝堂上,必定會引起其他人的不滿。
褚師琮神色嚴肅地說道:“朝廷不是藏汙納垢的地方,秦方行這等人渣,必須清除。
我等雖然不在朝內,但也得為肅清官吏隊伍中的害群之馬出一份力。”
苗鴻誌頷首附和,“元正說得沒錯,必須肅清朝堂上的害群之馬,還朝廷一片清明。”
虞當正色道:“我這就去安排。”
他說完便站了起來。
不多時便折了回來,後麵還跟著幾個下人。
下人手中帶著棋盤和新鮮的瓜果。
“事情已經辦妥,剩下的時間,咱們邊下棋邊看戲如何?”
虞當坐在二人身邊,神情輕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褚師琮和苗鴻誌二人點頭。
他們雖然未在朝中,但依舊可以靠自己的人脈操縱朝堂。
他們不是首輔,勝似首輔。
……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