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嘴裡說著抱歉,可臉上卻毫無抱歉之色。而且誰家手滑能手滑成那樣?咋的,那把劍還自己長眼長腿了?嘲諷誰的智商呢?
往宮仕祺臉上啪的那一下,絕對比直接捅他一劍來的還要讓人跳腳。
他用手中的折扇擋住臉,可也擋不住額上的明顯紅痕,安星瀾呆呆看著宮仕祺傻掉的樣子,咳,宮仕祺現在這樣有點滑稽。
在蕭墨逸身後跟著過來的霍陰堂的刁副堂主麵對此情此景,滿頭大汗:“抱歉抱歉,宮堂主,您還好吧?”
宮仕祺胸堂起伏,他看起來像是還好的樣子嗎?啊?!
“手滑?”宮仕祺看向蕭墨逸。
蕭墨逸能氣死人的淡淡地嗯了一聲。
安星瀾:“堂主堂主,大家都到了,是不是要進入秘境了?”
宮仕祺看了一下越來越多的人,並不想招來更多人的注意,行,暫且忍下。
唔,其實宮仕祺若是沒有忍下,而是非要找回麵子對蕭墨逸出手,大概也隻是會多一次被教做人的機會。
不過即使宮仕祺忍住了沒出手,但還是沒忍住皮笑肉不笑,冷冷地對蕭墨逸道:“上次還與程兄共坐一室,相談甚歡,不過自那日一彆,我想我們再未見麵,不知我可有哪裡讓你不痛快了?”
宮仕祺說著將目光轉向霍陰堂的刁副堂主,他們絕極堂和霍陰堂雖有合作,但更多的是競爭,但若因為這個不對付,就在如此場合做如此之事,這件事不算完。
正當宮仕祺眼神都開始發狠的時候,卻隻聽蕭墨逸道:“記得潔身自好,就算做不到,也不要牽帶彆人。”
喵?
正在發狠的宮仕祺聽到這麼突如其來的一句,著實給閃了一下,宮仕祺風流浪蕩慣了,但是魔修嘛,本來行事就比規矩頗多的道修要放的開的多。而且他憑本事,呃,或者說憑靈石憑地位憑臉蛋,反正彆管是啥都也是他的本事,憑本事勾搭來的美人如雲,日日月月美人不斷,在分嶺城裡其實也已是美談。
當然也不是沒有對他如此作風看不順眼之人,但是就算看不順眼也就是暗地裡嘲諷,頂多當麵陰陽怪氣幾句,哪有當麵打臉的?而且還是字麵意義上的真正打臉!
蕭墨逸這個意想不到的古怪理由,讓宮仕祺心中要氣爆的怒氣都如漏了氣的氣球,倒不如是因為兩家宿怨之爭那種正兒八經的理由。
而現在這種古怪的理由,直讓宮仕祺臉色轉青變黑,最終憋出一句:“程公子未免管的太寬。”
但是見蕭墨逸往安星瀾旁邊一站,再加上剛才蕭墨逸所說的‘不要牽帶彆人’那句意有所指的話,宮仕祺也終於明白了蕭墨逸如此行事之因,竟有一絲心虛。
宮仕祺:“賢弟與程公子真不認識?”
安星瀾尷尬道:“之前是不認識,不過我們這不是一見如故嗎?前幾日又與程兄偶遇了一次,現已成為好友。”
而安星瀾也明白了蕭墨逸方才所舉是因著他,不想宮仕祺再抓著此事不放,忙道:“我看大家也都到齊了,堂主要不要去跟其他人……說說話。”安星瀾說著聲音卻越來越弱了下來。因為就宮仕祺現在一臉滑稽必須以扇遮麵的樣子,去與其他人打招呼,也隻會讓人笑話。
“那個,呀,秘境開了,堂主我們先進去吧。”
宮仕祺沉著臉點了點頭。
而霍陰堂的刁副堂主見宮仕祺他們往秘境裡而去,忙抹了把冷汗,可算沒鬨將起來。
不過他又連忙站到蕭墨逸的前麵,生怕這位眼神往那邊望的程公子將他們的隊伍給丟了,跟著人家跑。
刁副堂主的個頭兒還不足以擋住蕭墨逸的視線,不過宮仕祺安星瀾也已經進去了,蕭墨逸便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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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秘境之後,安星瀾他們這一行人都很沉默,宮仕祺的扇子從臉上拿不下來,周身的氣息也很壓抑,其他人也都不敢多說話啊,整個隊伍都跟著壓抑,且老實乾活吧。
就這樣大家都沉默著搜刮了一路,收獲了幾粒玄珠之後,安星瀾偷偷瞟向仍沉著臉的宮仕祺。
宮仕祺臉長的俊美,單看他平日裡穿戴華麗,言行講究,自詡風流,就知道這樣的人的偶像包袱不小。這一路他那把扇子就一直牢牢擋在臉前麵,可他的扇子其實也是作為武器存在的,這麼一路便變的束手束腳,讓安星瀾看著都替他難受。
“若不,弄個麵紗替換下來?”
安星瀾說完,宮仕祺的眼眸瞟過來,硬是讓安星瀾從中看出了可憐委屈的意味來。
唉,麵紗也不行,麵紗是姑娘才戴的,誰讓宮仕祺偶像包袱千斤重呢。
“那個,我看看我這裡有沒有帷帽?”
紅珍他們總愛給他整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非常多,他也沒有耐心一一看過來,不過也很齊全就是了,基本上就隻有他想不到的,而沒有他們沒有準備的。
見宮仕祺沒有出聲反對,安星瀾便轉身對其他人道:“停下,歇一歇。”
紅珍他們給準備的東西實在多,安星瀾一時半會還不能在儲物戒裡麵那紛雜的儲物角落裡把帷帽給精準找出來,在宮仕祺的默默注視下,安星瀾還挺壓力山大的。
安星瀾默默側了個身,避開些宮仕祺的視線,找啊找,等終於找到的時候,不負所托,大鬆口氣,忙拿出來對宮仕祺高興道:“找到了,快戴上。”
戴上帷帽大家就都放鬆了,畢竟之前,大家誰都生怕往堂主臉上多瞄一眼時若臉上表情不對再惹惱了堂主。畢竟堂主不能被扇子遮住的額頭,中間也有幾指寬的紅腫棱子印呢。
“那個,藥也可以塗一下,能好的快些。”
之前倒不是宮仕祺不想塗藥,而是藥粉藥水都有顏色,往臉上一途豈不是更滑稽?就算沒有顏色的藥膏塗上去,明晃晃水亮亮的也很搞笑對吧?
宮仕祺背過身去,掏出鏡子,給自己上藥,火氣重又冒上來,就是臉上有個劍傷流血,都比這劍鞘打出來的印子能見人。
戴上帷帽之後,又往秘境中心前行了一段路,宮仕祺才終於慢慢恢複平常的樣子,也開始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