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利碰了碰安星瀾的胳膊,安星瀾這才回過神來,將這位書生樣的藥師的茶錢給付了,又對烏利道:“你先幫著給他安排個住處。”
烏利點頭:“行。”
將那位藥師讓人給領走,烏利擔憂地看著安星瀾欲言又止,他心中有許多疑惑和想問的。安星瀾這一年來都在外東奔西跑的時候多,在外都發生了什麼事他不在旁邊也不知道。
不過見安星瀾神情不太對,最終烏利也隻是道:“若不我再去找幾位醫家藥師來給殿下看看?”
安星瀾點頭:“行。還有這件事避著點人。”
“嗯。我知道。”烏利又對安星瀾道:“殿下也不必如此心憂,那位所說未必是真的。殿下的身份特殊,今日遇見如此的巧合之事,那位是不是彆有所圖也未可知。”
烏利的寬慰卻並沒有讓安星瀾好上多少,他勉強笑了一下,對烏利道:“你說的對,你先幫我查一下那位,有了消息就去長錦峰上告訴我一聲,我先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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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簡書見到安星瀾魂不守舍的模樣,便微皺了眉:“不是和朋友出去玩了?怎麼還不開心起來了?”
祝簡書不滿,這不是尊上才走一日,這小子就已經想上了吧?
安星瀾搖搖頭:“沒事。”然後又對祝簡書道:“師兄,我去你的書房找書看。”
“行啊。”
不過翻遍了關於毒和藥的書,卻並沒有翻到所謂的‘幻情’。
祝簡書問他:“你這是在找什麼呢?”
祝簡書多敏銳啊,安星瀾不想向祝簡書透露任何口風再生出事端來,於是隻說了要給朋友尋一樣追蹤人的藥粉。
祝簡書便說:“這個還用你這麼找?師兄給你幾樣。”
安星瀾笑著道:“謝謝師兄,不過我還是要再自己找找。”
那就隨他便吧。
安星瀾還去書閣裡翻了,不過終究也沒有翻到隻言片語,安星瀾不知道是那種藥真的那麼隱秘,又或者是壓根就是那位藥師的編造。
安星瀾希望能是後者,可心中卻始終都有縈繞不去的不安。
可是怎麼能是中藥了呢?
明明那麼真。那麼喜歡,那種發自內心的甜蜜怎麼可能會是假的呢?
等安燁茗回來的時候,即使安星瀾裝著若無其事,可還是被安燁茗問道:“瀾瀾有心事?”
安星瀾猶豫了一下道:“我想著什麼時候去一下水月宗,我答應了那個誰要去看一看的。”
那個誰就是說蕭墨逸了,安星瀾這樣說安燁茗就被轉開了思路。
他對這件事有些抵觸:“真要去?”
安星瀾道:“我再想一想,而且食言不好。”
安星瀾說著話看著安燁茗,視線落在他的眉眼之上,怎麼能不是喜歡呢?
這種喜歡怎麼可能是虛假的呢?
頭上落下柔和的溫度,隻聽安燁茗道:“不愁了,我們去一下,就當是玩了。”
安星瀾腳尖蹭了蹭:“師尊要和我一起去啊?我擔心你們兩個會鬨矛盾。”
不鬨矛盾是不可能的,更彆提,若是讓蕭墨逸知道安星瀾和他的關係,可就不止是鬨矛盾了。
安燁茗道:“你一個人去那裡我會擔心。放心吧,我不會在外麵跟他爭起來,我不跟他計較就是了。”
以前誰的麵子都不用給,誰也沒有那麼大臉麵讓他忍讓的安燁茗,現在需要忍讓的人越來越多。
安星瀾聽著安燁茗的‘忍辱負重’忍不住笑了起來,“我知道,師尊最大氣。”
與安燁茗剛待了一會兒,安星瀾就又高興起來,若這些都是假的……,可怎麼會是假的呢?他自己感覺不到任何違和之處。
在安燁茗走了之後,安星瀾眼裡的笑意漸漸落下。
而安燁茗這次雖然被安星瀾用要去水月宗的說法給糊弄了過去,但是當再次過來的時候,仍然覺到安星瀾隱隱的心事。
心中有鬼的人難免安全感欠缺,有點風吹草動都會讓他高度緊張。
安燁茗吩咐下去讓人去查安星瀾這幾日的異常,都接觸過什麼人。
而在安燁茗吩咐下去的時候,烏利也過來找安星瀾了:“那位藥師並不是主城之人,據他自己說話所透露的,似是某個隱世傳承之家的人。”
“他多是把自己關屋子裡,說是在煉藥,不許人打擾。”
一個不知其根底的神秘藥師,並不能讓人信任。
烏利又道:“我又找來了兩位見識多些的藥師,是帶他們來看殿下,還是殿下跟著我過去?”
安星瀾道:“還是我去你那裡吧。”若讓祝簡書知道他找藥師,會以為他是怎麼了呢。
而就算這樣,跟著烏利出去,都被祝簡書犀利的目光給掃了好幾下,祝簡書那眼神,嘖,大概還以為他是新找了借口,借機要和安燁茗會麵呢。
祝簡書將安星瀾看的緊張之後道:“日落前回來。”
出去之後,烏利對安星瀾道:“就算住到大殿下這裡,也不用如此不自由吧?對了,殿下怎麼住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