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突然又喜出望外。
與蕭墨逸的欣喜不同,曆掌門則嘴角抽了抽,他並沒有特彆注意到安星瀾對蕭墨逸的稱呼有何不同之處。
就是吧,之前還不覺得,他師兄蕭墨逸臉硬的跟石塊,而他這冒出來的大侄子則很是靈秀,讓人不覺得這兩人有什麼關係,而現在這麼一唱一和的,倒頗有幾分父子樣兒了。
在這父子二人的目光之下,曆掌門心累地道:“行,執規堂會去找他。”
這下曆掌門也不想留著二人了,而是想要這兩個趕緊走。
不過身上帶傷,剛吞了藥,倚在人身上的嶽東鈺虛弱卻依然不掩憤恨地開了口:“他是魔修。”
“他是與我們有血海之仇的魔修,你們還記得嗎?”
“他憑什麼堂而皇之在我們宗門行走?又憑的什麼入住我水月宗?”
“我不管他是誰的兒子,我隻知他現在仍是魔修,他與我有仇。”
“蕭真人被尊為正道魁首,就該大義滅親才是。”
隻是嶽東鈺這話說完,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剛吞了藥之後稍稍有好轉的傷勢再次加重,而且這次出手之人,隻給他留了一口氣吊著。
蕭墨逸的臉色氣息此時很是嚇人,萬不能與這幾天在安星瀾身邊時相比,就是比之之前那個高在雲端的冰冷大能也要更讓心中惴惴,似有種雷霆之怒之感。
就連曆掌門都對這樣的師兄不太敢喘大氣,他還沒見過師兄如此明顯動怒的樣子。
但這時候還是得他來,曆掌門對嶽東鈺斥道:“放肆,執令大人也是你能置喙的?不敬師長,執歸堂,給他記上,之後並罰。”
安星瀾掃了一圈周圍神色各異的人,卻是對曆掌門道:“曆掌門,這人說大義滅親?嗬,難道曆掌門也覺得我該被大義滅親的麼?”
“我記得你們是與魔界簽了停戰盟約的吧?怎麼,你們這個做法是要撕毀盟約,再起戰火的麼?”
曆曉海勉強笑了一下:“侄兒這說的是哪裡話?並無此事。”
安星瀾笑了笑道:“你們喊打喊殺的,我還以為就是這個意思呢,既然不是,那以此擠兌他又是何意?”安星瀾說著指向蕭墨逸。
曆曉海:……
現在被擠兌的啞口無言的是他才對好吧?小孩還挺維護他爹的。
“我是魔宗三殿下,我若在此出了意外,我師尊定不會善了,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所以,隻要不是蠢到腦子沒了,就算是不喜歡我,也憋著,彆念叨到我麵前,也彆犯蠢惹禍。”
“若是你父死於魔修之手,是私人恩怨,有本事你就去私了,若是死於兩界之戰,我魔修同樣也有陣亡。而你之行為,也隻是會讓更多的人卷入如你父的結局。”
“還有,厭惡我歸厭惡我,彆再牽扯到他身上。也就是你們宗門這裡,連這樣的強者都能被人給隨意攀扯,可真是寬容到沒邊兒了。”
說到這裡,安星瀾低聲吐糟蕭墨逸:“就你脾氣好,好欺負,換個人,換成曆掌門,我就不信他敢這樣說。”
曆掌門耳朵動了動,蕭墨逸脾氣好?好欺負?這話真的說的是他師兄?他和師兄同拜一門這麼多年,他怎麼不知道?
不過安星瀾可還真就這麼認為的,這裡的脾氣好,好欺負並不是普通意思中的軟弱可欺,而是都知道蕭墨逸這人無私人情緒,原則性很強,並不會如同一般人那般動怒報複,這可不就是另一種的脾氣好,好欺負?
所以他說的沒有錯。
蕭墨逸微微皺眉,不過反駁的卻並不是安星瀾說他好欺負的事。而是聲音不低地道:“你要記得,你除了是魔宗的三殿下,你那個師尊若你出事不會善了,你還是我的兒子,我也一樣不會善罷甘休。”
曆掌門眼神微動,他這個師兄給人當爹當的可是越來越有人氣兒了。
隻聽蕭墨逸又道:“我要舉辦會宴,有勞師弟幫我廣邀四方,我要將小瀾介紹給大家。還有,我的兒子,在宗門裡應差不多等同於你的那幾個弟子的地位吧?”
曆掌門一愣之後,點頭。
安星瀾想說話,卻被蕭墨逸伸手按在了肩膀上,止住了話頭,然後對曆掌門道:“那好,你安排,我和小瀾先回去。”說著將安星瀾轉了個方向帶走。
被留在原地的曆掌門:……
算了,他這個做師弟的,打以前就是給他這個師兄操勞的命。
“哎哎哎,什麼宴會,我還沒答應呢。”
從遠處傳來大侄子抗議的聲音,然後曆掌門就看到他的那個師兄大手放在他大侄子的頭上,也不知是低聲哄了些什麼。
意識到自己居然用了哄這個字,用在了他那修無情道的師兄身上,曆掌門打了個哆嗦。
不過卻也忍不住心中生出一絲憂慮,他師兄這狀態可彆將無情道給修的走火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