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七十章(1 / 2)

一簪雪 荔枝很甜 6058 字 9個月前

第70章

他們兩個之間,每一次都是點到為止。

唇齒交融再深刻,到底也隻能到那個份兒上了。霍顯是男人,貨真價實的男人,男人被撩撥到情動時的正常反應他都有,但他太能忍了。

姬玉落才發覺這人囂張放肆的外表之下,內裡全是瞻前顧後的克製小心。

人們論及霍顯都說他暴虐無道,卻忘了他出身名門,雖是庶子,卻又為長孫伴讀,他受到過最良好的教育,這些才是他能在善惡間遊走仍屹立不倒的關鍵。

他才是世家養出來的貴公子。

而這些克製的、規矩的、善良的東西姬玉落都沒有,她曾以為霍顯與她是同道中人,她以為她喜歡世人口中他不著邊際的那些壞,但她今日才發現,那些她沒有的東西更讓人著迷。

讓人情不自禁想去探索。

探索他的底線和邊界,然後打破。

打破才有快感。

姬玉落被推抵到一旁,整個背脊狠狠撞壓在浴桶邊沿,水波蕩起,水濺到她臉上,又凝成水珠從她鼻尖滑到下頷,“啪嗒”一聲清響,回落進浴桶裡。

她也不惱,不喊疼,就那麼抬著眼看他,眼裡頭嵌的那點似有若無的笑,全是可著勁兒的勾-引。

霍顯眼都紅了,他像是能洞悉她心中所想,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欺身在她耳畔道:“姬玉落,你他媽才是個瘋子。”

他一口咬住那柔軟的耳垂,惹得麵前之人本能戰栗,但她不曾後退,反而仰身靠近,想要繼續白日裡那場沒完的較量。

霍顯跪在其中,兩個人先吻了個長久,直到唇舌發麻,都喘不上氣來才罷休。

姬玉落都快滑進水裡了,被霍顯一把又撈了上來,她臉上泛起薄紅,抬眼看他,用沾滿水的手去捏他的下巴,就像他捏她一樣,眼神居高臨下,無聲對他說了兩個字:繼續。

她的薄衣不知去哪裡了,隻餘素白色的內襯,絹絲的料子平滑,如天上銀白的玉盤,玉盤上有紅梅縱橫,在水麵時隱時現。

霍顯閉了閉眼,覺得此時此景簡直比他體內的蠱蟲還要折磨人,而且是要把人折磨死。

他簡直不想要理智了,死這兒算了,他想。

霍顯的鼻梁嵌進那支梅花裡,嗅了滿鼻芬芳,額間青筋暴起,然後就不動了。

仿佛在默念清心咒,漸漸地,呼吸聲也平穩了下來。

姬玉落也沒好到哪裡去,她一手摳著木桶,一手指尖打圈,說:“你都——那樣了,你還能忍?”

霍顯捏住她往下探的另一隻手,埋頭悶聲說:“你都是從哪學來的流氓做派?你在催雪樓的時候,他們給你請過先生麼?”

姬玉落道:“先生不教這些。”

“哦。”霍顯抬起頭,臉上分不清是汗還是水,他看著她問:“那是誰教你的,那位麼?”

姬玉落稍怔,險些沒反應過來,她停了瞬,隨後恍然大悟,道:“他看起來,會教授這些嗎?你以為是你們世家大族的女子,家裡還帶傳授床笫秘術的?”

霍顯鼻腔裡溢出一聲不置可否的哼聲,道:“那他都教你什麼了?”

那就可多了。

姬玉落道:“琴棋書畫詩酒茶。”

霍顯撩眼,問:“先生不教?”

姬玉落道:“教,但沒有他教得好。先生授課時他喜歡盯著,有時先生出錯,他看不過去還會厲聲糾正,久而久之請來的先生就都跑了,沒人再教我,他便自己來,他這人……很有耐心,但也很苛刻。”

霍顯“嗯”了聲,又問:“怎麼苛刻?”

怎麼苛刻……

話到這裡,姬玉落便不由回想起謝宿白那些條條框框的規矩。

他不許他身邊人有任何行差踏錯的舉止,凡是要在他眼前長久出現的,都要遵循他那一套規章製度,比如站要有站相,坐要有坐相,不急不躁,不許喧嘩,正如他那些板板正正的侍女。

姬玉落跟著樓盼春一個武人,免不得要沾上些所謂惡習,謝宿白見了,會強行給她掰回來。

不過現在她才知道,這些都是謝宿白身為皇室中人與生俱來的習性。

儘管時過境遷,但有些東西是刻在骨子裡,難以磨滅的。

姬玉落邊思忖邊說:“就是……嘶。”

話未儘,霍顯倏地堵住她的唇,啃噬裡帶著幾分強硬,即便她樂在其中,興許沒品出其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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