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開始(1 / 2)

“真的要給你外祖父寫信?”

蘇泰和疑惑,前些日蘇鈺被朱家的次孫推下池塘,朱家祖母包庇自己孫子,硬說他是自己跌下池塘的。

為此朱蘇兩家早就鬨得不往來了,這回蘇家被下大獄,朱家也沒有一人來看過他們。

“能要些銀子就是好的……”

蘇鈺無所謂地聳聳肩,給蘇家的信隻潦草地寫了幾行季就已經撇到了一邊,再然後才抽出張乾淨的信紙開是密密麻麻地寫了起來。

蘇耀湊近看了兩眼,字體太小,在昏暗的牢裡看得不是特彆清楚。

可是模模糊糊間,他好像看見了幾個人的名字,其中有個他還十分熟悉……蒼涼!

這蒼涼可算是他的學生,當初蘇耀還在翰林院時曾擔任過府試的考官,當時蒼涼不過是侯府裡一個小小庶子。

侯府當家夫人阻撓他參加科考,甚至找人誣陷他強搶良家婦女,還好當時在茶館的蘇耀站出證明了蒼涼的清白。

加之蒼涼這個名字的特彆,就此讓蘇耀牢牢記了下來,後來還派人給他送了考銀,護他平平安安考上了進士。

蒼涼性子圓滑,是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好手,就是這性子讓蘇耀不喜,後來更是對其避而不見。

直到他被派到了偏遠縣城做了個縣令,這每年的節禮都還是沒斷過。

“你提蒼涼這人作甚?”蘇耀不滿,指了指信紙:“這是寫給誰的。”

“噓!”豎指比了下,蘇鈺拉住他的胳膊示意他小聲:“這是寫給太子的,大哥你倒是小聲些啊。”

“什麼?太子……”

“嗯!寫完給大哥你看啊!”

比起蘇耀對蒼涼的態度,蘇鈺反到可覺得他是個重情重義能屈能伸的人,人家被橫眉冷對了這麼些年還是一如既往。

這些年送到家裡的年禮一看就知道是費儘心思準備的。

當時他穿回來第二天就給蒼涼去了封信,信裡交代了自家將逢大難的事,並且還拜托了他在西境買地的事。

蒼涼任職的縣城裡西境就兩個時辰的路,蘇鈺也是因此才拜托他的,當時他可是把私庫裡的銀子全連信一起送了過來。

回信肯定等不到了

,就是不知道路途中間能不能看見。

摸了摸鼻尖,蘇鈺埋頭繼續寫了下去。

這封信就算是他送給太子幫助他們蘇家的謝禮,也是蘇家的投名狀……

信裡他把朝廷裡的全部朝臣都分析了一遍,然後劃分出了好幾匹人,可以恩威並重的,也有以誠相待的,其中最多的還是朝廷裡的牆頭草。

這類人可以用適當的好處和能抓住的把柄然後加以利用,最少的一類人就是他送給太子殿下的署臣!

這六人都是生不逢時,才華不得施展而混沌渡日的人,官職都不高年紀也很年輕,最重要的是做事不拘小節而又有底線。

隻要太子給他們施展抱負的機會,必將得到一群能為他肝腦塗地的忠臣。

洋洋灑灑地寫了十幾頁紙,蘇鈺長出口氣,揉了揉腰,把信紙遞給了蘇泰和。

“爹!”

剛才也聽到了蘇耀和蘇鈺的對話,蘇泰和沒發一言,隻是接過了厚厚的信紙,先是看了眼蘇鈺,才在微弱的油燈下看了起來。

舉著油燈的蘇致也湊了頭過去看,三父子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中途蘇耀甚至看了他好幾眼。

迎著幾人的目光,蘇鈺揉著酸痛的手腕,一臉風平浪靜。

他相信蘇泰和肯定有方法聯係太子,當時太監跟蘇泰和的耳語恐怕也交代了這事,他寫好了信,接下來就看長輩們了。

這麼一想,好像沒他事了,蘇鈺乾脆挪動到正在玩耍的蘇清騰幾人身邊,又給幾人講起了一群羊的故事。

好一會,三人才看完,蘇致沒忍住,最先發出疑問:“我們是不是從來沒有了解過三弟啊。”

“三弟的眼界可比你我都強了許多……”

“好了,把信折好,一會就送出去。”

三人交談的聲音壓得很低,就連蘇鈺都沒聽清楚,直到急不可耐地錢獄頭出現,他把給朱家的信送了過去,蘇泰和這才上前一步拱了拱手:“勞煩大人,老夫有個不情之請。”

“哦?蘇老太爺有何事?”

柵欄裡伸出隻手,手心裡躺著隻碧綠的簪子,看品相比蘇鈺給的那隻還好。

“您要見翰林院陸侍讀?”

“是啊,這是老夫的一個人遠房親戚,老夫想著走之前見上一麵,拜托他以後看顧下

我蘇家的祖墳。”

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誠懇有加,最重要是手裡的簪子更是值錢,錢獄頭忙不迭地點頭映襯,心裡還想著趁為數不多的機會再刮些財物才好。

看了看興高采烈走遠的人影,蘇鈺扯了扯唇角,又彎腰取了張新信紙寫上了幾句。

蘇耀看過之後嘴角抽了抽,卻沒有製止他。

朱家的信送出去就沒了回音,反而是陸侍讀來得很快,一進大牢還哭錯了牢房,對著何家的牢房喊了好多聲老舅。

蘇鈺“……”

兩人大聲地拉了許久的家常,直聽得蘇鈺都開始思考自己的功力太淺之時,陸侍讀終於動了,在袖口了掏了半天,掏出包銀子,轉身朝著身後的錢獄頭遞去。

一個又品級的官員對著個沒主流的獄卒恭維有佳,甚至嘻嘻哈哈地稱兄道弟,氣氛著實融洽。

就在此時,蘇泰和一直垂著的手揚起,一卷信紙穩穩塞進了陸侍讀帶來的籃子裡。

裡麵是剛才他帶來的酒菜,飯菜已經被取出,籃子裡隻剩下一塊蓋著的粗布。

等那邊的兩人寒暄完成,陸侍讀終於含淚離開了牢房,離開前還抹著眼淚一步三回頭地保證一定會完成蘇泰和的交代。

“……”

這一番唱念俱佳的表演讓蘇鈺真想拍手稱好,看看錢獄頭一臉洋洋得意的樣子,真是成功。

當天夜裡,這封長信就送到了太子的書案上。

隻是看完信的太子是作何表情,他不知道,因為第二天一早,刑部大牢的總牢頭就已經來帶他們出牢房和女眷那邊彙合了。

時隔半個月後蘇家眾人終於見到了太陽。

剛一踏出刑部大牢的大門,陽光一下刺得蘇鈺閉上了眼睛,舒緩了好一陣,終於才敢再次睜開。

空曠的院子裡,除了他們蘇家和何家,當時看到的程家也在此列,其餘還有一家他不不認識的也在,自動分成三群的眾人還在互相打量,另一道門緩緩打開,一個女獄卒吆喝著走了出來。

“還不快些走,還當你們是官家夫人嗎!”

“啪!”

“嗚嗚嗚!母親,我疼。”

“真是磨嘰死了……”

蘇鈺一眼就看到了隊伍中間的朱氏,才半個月沒見,她頭發就白了不少,平時總是乾淨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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