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健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眼看著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多,孫洋卻還是沒有回來。
不會被隊長揍暈過去了吧?
按道理自己一個新人,不應該多管閒事,但孫洋是自己的室友,不聞不問確實有點不講義氣。
顧行健再三思量,還是決定過去看看。
輕輕走到審訊室門口,顧行健側耳傾聽,可審訊室屋門是鐵皮包棉花,根本聽不清裡麵說些什麼,想了想,顧行健還是決定敲門進去看。
咚咚咚!
門被打開了,開門的是隊長孫乾,他臉色也不太好,手裡還拿著皮鞭,看了顧行健一眼,沒有說話。
顧行健向裡麵望,孫洋正被赤果果的倒吊在房梁上,身上遍布傷痕,正頭下腳上眼睜睜的看著自己。
“隊長,我有點情況想跟你說。”顧行健撓了一下後腦勺。
“什麼情況,進裡麵說吧!”
孫乾推開門,放顧行健走了進去,孫洋眼裡露出感激之色。
“說吧!說完就走,我現在沒空。”
孫乾的一席話,馬上又讓孫洋陷入了絕望。
“隊長,這個,我覺得您是冤枉了孫二哥了,”顧行健看了孫洋一眼,定了定神,繼續說道:“那個楊秘書是蓄謀已久,進來就是為了陷害您的。”
“怎麼說?”孫乾用奇怪的眼神看了顧行健一眼。
“他抿了一口酒之後,根本就沒想走,站在那裡,眼神還帶點挑釁,明顯就是來找事的。”
“哦?他那耳光不是孫洋打的?”
“是倒是,不過那種情況,換誰都想打他,如果不是孫二哥跑得快,我就竄上去揍他了。”
“哦?你也想被吊起來?”
“這個,不太想。”
“不太想你還進來?”
“......”
“自己去那裡,把腳綁上!”
顧行健很無奈,但看了看孫乾鐵青的臉,也放棄了辯解的念頭,走到一旁,自己用繩子把腳綁了起來。
孫乾撿起繩子,輕輕一甩,就將繩子的另一端甩到了房梁的吊環裡麵,然後猛的一拉,顧行健就頭下腳上的和孫洋湊成了一對。
“謝謝你,兄弟。”
孫洋頭對頭,眼對眼的看著顧行健。
“既然你這麼講義氣,那就陪著他做伴吧!”
咣的一聲,審訊室的門被關上了,孫乾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
“哎兄弟,你這進來乾啥,我哥那脾氣,八頭牛也拉不回來。”孫洋看他哥出去了,努力扭動了幾下,活動一下被繩子拉的僵硬的身體。
“孫二哥,那楊秘書明顯就是故意的,就算你當時沒上去抽他,一會兒他還得找由頭犯賤。”
“現在說這有啥用,打都打了。”
“........二哥,那個楊秘書這麼做,一定是有目的對吧?”
“廢話,還不是特務處的那幫老人看不慣我們南昌行營來的新人!”
“什麼意思?”顧行健剛來特務處,有點不明就裡。
“咳,我、我哥和站長,以前都是南昌行營調查科的,你知道吧?”
“這我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