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健帶著不安的心情走進了特務處島城站。
他感到了一種危機,從岸信闊男到佳藤香子,自己身邊似乎有一張日本人的網,在圍繞著明昌成衣行這個點向自己接近。
岸信闊男臨死前曾經說過,他是顧行健的僚機,也就是說,至少在荒尾機關特訓的時候,荒尾野就已經決定將岸信闊男安排成為自己的僚機了,否則,那個時候的岸信闊男不會蓄意的接近自己。
這樣深謀遠慮的布置,顧行健明白,這次的任務絕不簡單,但從香子的態度來看,自己加入特務處一定是已經超預期的完成了任務,否則在自己表現的那麼囂張的情況下,香子絕不會那樣輕易的一帶而過。
很好,這也正是自己想要的。
顧行健不太喜歡被動的感覺,剛才那種囂張和目空一切的表現有機會讓他掌控主動,等到香子下一次來找自己的時候,就是自己提條件的時候,那個時候,也是自己第一次能接觸到這個任務核心的時候。
現在,不是自己在求他們,而是他們在求自己。
“小顧,你回來了,隊長正在找你呢!”正當顧行健沉思著走進宿舍的時候,隔壁宿舍的田明順跑了過來。
“什麼事?”顧行健現在對隊長孫乾的一舉一動都很警惕。
對這個從一開始就關注自己,照顧自己,並且調查自己的行動隊長,顧行健對他的動機十分好奇。
“羅永寧的案子又發現了新線索!那個日料店的老板有問題,已經被隊長帶回審訊室了!”
“料理店老板,那個報案人?他有問題?”
顧行健也吃了一驚,現場審訊的時候,那個日本人雖然也不老實,但誰也沒想到他居然有問題。
“對,那個老畢登太鬼了!什麼右耳朵缺了一塊,說的有鼻子有眼的,結果我們和情報科問遍了湖北路周圍的居民,從沒有人見過一個這樣的家夥。”
田明順是島城本地人,家就住在湖北路附近,對湖北路周圍的情況非常熟悉,說起當地的情況頭頭是道,這幾天顧行健和他交往頗多,行動隊裡也算走的比較近,兩人一邊往審訊室走,一邊談論著剛剛發生的情況。
“找不到,也不代表那個老板有問題啊?”顧行健有些納悶,孫乾是怎麼把目標鎖定到那個料理店老板身上的。
“咳,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田明順得意的笑了一笑,“那個羅生料理店馬路對麵還開了一家油條包子鋪,你去過那吧!半邊街是日本人,半邊是中國人,油條鋪的老板老包我認識,今天早上我去他那吃早飯,聊起這件事,反正找不到人嘛,我就跟他說了缺耳朵的事兒,哪知道那老包說,當天根本沒有人和那羅永寧坐一桌,羅永寧一直都是一個人喝酒!”
“這事兒是你發現的?老田,你出息了啊!”顧行健笑著錘了一下田明順的胸口。
田明順不好意思的撓撓腦殼,質樸的臉上露出幾分憨笑,他其實年齡並不大,也就二十歲出頭年紀,剛從警察學校畢業,和顧行健年齡相仿,所以兩人之間才接觸較多。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審訊室門口,看門的衛兵看到兩人過來,噓了一聲,示意兩人先等著,看來審訊到了緊要關頭。
“哎對了老田,包子鋪的老包看見羅永寧一個人喝酒,怎麼那天調查的時候不說?”顧行健突然想到一個疑點。
“他在街對麵,當時情報科隻顧著問附近的店鋪和料理店的老板了,誰也沒沒想著到街對麵問一問,再說了,誰能想到這個啊!”
“說說,仔細說說。”顧行健來了興趣。
“老包那天生意不好,攤子收的早,就弄了個散白在那喝著,正好看到對麵料理店羅永寧也在喝酒,就注意上了,他吃一口鹹菜就一口酒,對麵羅永寧也是吃口菜喝一口酒,後來眼睜睜就看著羅永寧倒下了,根本就沒人過去跟羅永寧搭夥!”
“店老板下的毒!”顧行健明白了過來。
怪不得那個店老板當時說話不儘不實,看來他本來就心裡有鬼!不過這鬼子也夠狡猾的,竟然懂得在對麵擺上一隻碗,來誘導調查者的思路,這可不是一般鬼子能乾的出來的事情!
就在顧行健感歎鬼子夠狡猾的時候,吱呀一聲,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了,孫洋麵色難看的走了出來,看到顧行健也不說話,自顧自的點起一根煙抽了起來。
“走,我們先進去。”
“還是算了,隊長找的是你又不是我。”田明順擺了擺手,向後退了一步,臉上的表情也不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