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人,讓他自己過來提!什麼東西!”
剛回站裡,顧行健就聽到孫乾在大發雷霆,一問才知道,岩裡正男被抓,居然有日本人托了幾個島城的高官保他,並且找了幾個中間人給孫乾打電話,說什麼僅憑吉野的一麵之詞,判定不了岩裡正男是日本人,說要告行動隊枉法。
“媽的,一群狗漢奸,中國就是壞在這幫狗日的手裡!”孫乾放下話筒,還在罵罵咧咧,他也是剛出去找磺胺回來,磺胺沒找到,還接了個為岩裡正男求情的電話,他的心情就彆提有多爆炸了。
“科長,磺胺找到了嗎?”顧行健湊上前來。
“沒有,這玩意兒是真難找,有的人也不願意給你,跟個寶貝似的藏著,媽的!”孫乾惱怒的搖著頭,第一次感到了無奈。
任你英雄一世,碰上這種事情,也不免英雄氣短。
“科長,您看這是什麼?”顧行健從身後掏出一樣東西,擺在了孫乾麵前。
“啊?!”
孫乾一下子睜大了眼珠子,死死的盯著顧行健手裡的東西,接著就是伸手猛的一搶,將磺胺搶在了手裡。
“哪裡搞的?”孫乾又驚又喜。
“泡了個德國妞,她給的。”顧行健隻能這麼說,他不太想泄露阿德利安的身份。
“行啊,你小子吃軟飯有一手!”
孫乾猛的一拍顧行健的肩膀,差點把顧行健拍到地裡。顧行健隻能苦笑,也不知道孫乾這句話算是誇獎還是嘲諷。
兩人也沒耽擱,拿著磺胺就來到了醫務室,保健醫生看到磺胺,也是鬆了一口氣,當即打碎一支,先給孫洋打了一針。
裡麵還躺著一位兄弟,大夫想給他也打一針,那位兄弟卻堅決不同意,拍著胸脯喊:
“我沒事,屁股中了一槍還打什麼針?!留著,給彆的兄弟!”
孫乾最見不得這場景,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兄弟,這感染跟哪裡中槍沒關係,這針,你還得打。”顧行健上去勸了一句。
“不打,誰再勸我打針,我就自己給自己再來一槍!”這兄弟也是個倔性子,一句話堵的所有人都啞口無言。
“好了大夫,這支藥就先備著吧!”顧行健無奈,隻能拉住大夫交代了幾句。
孫洋打了針,沉沉的睡了過去,孫乾看打針有效,心下也鬆快了幾分,和顧行健走到了醫務室外麵。
“小顧,那藥不便宜吧?”孫乾點了一根煙,抽了起來。
“還行。”顧行健沒多說話。
“站裡清了饒文福的雞鴨行和一個浴池,搞了不少錢,一會兒你去找總務處報一下,放心,站裡現在有錢。”孫乾笑了笑。
“那兩家夥是大肥羊?”顧行健好奇起來。
吉野的三個下線,羅永寧,饒文福,惠華強,羅永寧家裡搜出了五六根大黃魚,饒文福和惠華強也不應該太差才是。
“還行吧,加起來十幾根金條總是有的,要說這日本間諜還真是有錢,我們出外勤執行潛伏任務,給一百法幣就很開心了。”孫乾苦笑起來。
“您在南昌那邊還執行過潛伏任務?”顧行健不動聲色的問道。
“恩,去紅黨那邊搞過情報,窮鄉僻壤的,太TM苦了,沒過多久,紅黨占了瑞金,就跑回來了,後來再沒去過,誰愛去誰去。”孫乾滿臉痛不欲生的表情,顯然之前的那段經曆讓他不堪回首。
能讓孫乾這麼扛事的人都痛不欲生,看來確實是夠艱苦,顧行健不由得笑了起來,問道:“紅黨就真那麼窮?”
“窮!比TM老百姓都窮!老百姓偶爾還能山裡打個野味開開葷,他們連吃野菜都費勁,我聽人說,第四次總圍剿的時候,前麵的紅黨穿褲子打仗,後麵的紅黨光著屁股,等前麵的人死了後再扒褲子穿。”
一聊起江西的事情,孫乾就滔滔不絕起來,顧行健突然有點後悔提出這個話題,他想了想,趕緊轉移了話題。
“我說科長,您平時就沒自己點.......”顧行健做了個數錢的手勢。
“什麼意思?!你說我喝兵血?!”孫乾臉色猛然一變。
“哎科長,您的為人大家都清楚,我能是那個意思嘛!”顧行健趕緊打了個圓場,“我的意思是,抄了日本人的產業,咱還客氣什麼?您這一大攤子人,總不能總指著站裡吧?像今天這種情況,怎麼辦?”
“我不是那種人,你彆說了!”孫乾搖了搖頭。
“隊長,您是黃埔畢業的吧?”顧行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