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民百姓讓位兩側,齊聲低唱《羔裘》,悲傷之情溢於言表:羔裘如濡,洵直且侯。彼其之子,舍命不渝。羔裘豹飾,孔武有力。彼其之子,邦之司直。羔裘晏兮,三英粲兮。彼其之子,邦之彥兮。
是年九月,衛室從中調和,石蠟出使宋魯,終使二室盟於宿城。
秋後冬初,三室聯兵攻鄭,先後拿下鄭室共城、延津二城,直逼京城。
為首大將便是衛大夫石蠟,此時已帥部抵達虎牢關外,紮營城下。
虎牢有失,京城將無險可守,聯軍便可直取京城。
邦室危急之時,新鄭廟堂之上,鄭公姬寐生問計群臣,尋求禦敵之策。
失地受辱,群臣紛紛進言,均求拜將出征,破敵洗恥。
然鄭公聽後,一一駁回,未采納一言,正當一籌莫展之時,一人出列奏道:“正麵交戰,勝負難分,為防漁翁得利,此役不可力敵,隻可智取!”
滿堂求戰之聲,能保持如此清醒頭腦者,必是大才。
鄭公姬寐生聞言竊喜,細觀之下,原是大夫祭仲之子祭足,現為鄭室司空,職掌邦室糧餉。
鄭公姬寐生問道:“如此說來,卿已有退兵良策?”
祭足回道:“萬不敢說是良策,微臣拙見,以共君上參佐,此次衛宋魯聯合攻鄭,對外稱說五萬勁旅!實力雖有浮誇,然亦不可小視。微臣暗地探得此次三室聯軍衛室乃是盟主,派出戰車五百乘,甲士達一萬五千餘人,宋魯二室雖為盟眾,各出戰車三百乘,甲士亦達萬人之眾。分為左、中、右三軍紮營虎牢關外,衛大夫石蠟坐領中軍。大軍壓境,微臣以為當從長計議,不可與之硬碰,智取方為上策!”
待其說完,大夫穎考叔出列駁道:“虎牢關形勝地險,易守難攻,區區三萬烏合之眾,何足道哉?臣請兵車五百,甲士萬人,定叫賊兵魂歸故裡,無功而返!犬子莫如父,漲他人誌氣,滅自家威風!”說罷,輕眼觀向祭足,退歸隊列。
鄭公高坐君位,麵對穎考叔進言,不置可否,轉眼望向祭足,祭足朝向穎考叔拱手一禮,從容言道:“老將軍忠勇,人儘皆知,堪稱鄭室典範!然邦室所需者,為其穩步求生,不可逞一己熱血置邦室生存大計而不顧!”
待其說完,鄭公接言問道:“如此,卿可有退敵之計?”
祭足見問,拱手回道:“簡單言之,八字便可退敵,即為離間分化,逐個擊破!”
滿堂凝神,聽其所言,頓了頓,祭足起身接著說道:“三室聯軍,初觀力強難以擊破,實則各有所思,並非鐵板一塊。將其分化離間,便可不費一兵一卒便可力退敵兵。魯與鄭向來無仇,黃地之爭,室力大損,新君即位,君權未立,實非兵爭之時,此次出兵亦隻是迫於衛宋壓力不得以而為之,君上隻需上言天子,請求周王從調和即可,萬餘魯軍便可自退。宋鄭交界,多有邊境領地之爭,說和恐不能行,然宋側後邾人與鄭交好,君上可書信一封,請其側後出擊,佯攻宋境,後方有難,宋必退兵回境,以平後亂。此時僅剩衛兵一方,吾等處理便可得心應手,進可敗敵,退可禦敵!兩軍交戰必有損傷,為防黃雀在側,吾等隻需堅守虎牢關,聯兵破裂,糧草不濟,時日一長,衛軍便會不戰自潰!”
鄭公聽完拍案而起說道:“此策方為上策,諸卿依計行事不得有誤!真乃虎父無犬子,難得鄭得大才,著祭足承父爵領父職,為鄭室大計,望其多進良言。”
說罷,宣告退朝,群臣各自退去!
出得宮門,祭足快步趕上穎考叔說道:“廟堂之上頂撞老將軍,祭足失禮,還望老將軍諒解!”
穎考叔爽朗大笑回道:“廟堂獻策,各抒己見本屬於常事,何來頂撞一說?何況老夫失禮在先,賢侄無需自責!”
聽罷,祭足躬身一拜,心生感動道:“得遇如此謙遜將才,祭足幸甚,鄭室幸甚!”
穎考叔上前扶起祭足,兩人一路笑談,身形漸行漸遠。
次日,鄭公姬寐生車隊馳往洛邑,穎考叔帥部開向虎牢關,祭足則獨祭奔去邾室,兵分三路分頭行事。
先說穎考叔多年征戰沙場,戰功卓著!此次帥部禦敵關前,三室聯軍難有建樹自不在話下!
再說鄭公姬寐生洛邑覲王,依著王室公卿身份,更兼司徒之職,且自周室遷都洛邑以來,鄭室做為鄰邦,對其多有援助,王室功勞薄上屢屢可見鄭室身影,遣使入魯,化解鄭魯兵爭,於大周穩定極為有利,周王姬宜臼自然點頭應允。
最為緊要之處便是祭足出使邾室,能否說動邾君邾儀父出兵佯攻宋境。
奔波數日,祭足終抵邾室,及至廟堂之上,祭足麵君說道:“邾君在上,當受祭足一拜!”
邾儀父連忙起身回道:“邾乃弱邦,萬不敢當此大禮!鄭使快快請起!邾鄭世代交好,往後多有仰仗之時!”
祭足起身接著說道:“皆為大周諸侯,無分大小!今日祭某使邾,確有一事相求,萬望邾君相助!”
邾儀父問道:“不知鄭使所求何事?”
祭足見其有問,連忙回道:“衛欲護鄭之叛臣公孫滑,公然興師伐鄭,更糾集宋魯聯軍伐鄭。對此無義之師,吾主已請得天子詔,召集四方諸侯前往剿之,特遣在下入邾,說請君上同往平叛。”
邾儀父聽完一驚,說道:“邾乃弱邦,強室相爭,弱旅相抗猶如以卵擊石。有生之年,存室有續,孤願足矣,還請鄭使尋求強邦助之!”
祭足據理力爭道:“普天之下,皆為王土,何來大小強弱之分,為樹天下大義,還望邾君勿要推卻!”
說及天下公義,身為一室之君,邾儀父無辭辯駁,如若明言拒之,傳將出去,恐惹強邦恥笑,落人把柄,徒惹兵災,當下隻得應道:“如此說來,孤當如何!”
祭足拱手一禮接著說道:“難得君上明此大義,君上隻需出兵三千襲擾宋室邊境即可!”
聞言,邾儀父笑著說道:“宋人立室數百年,室富民強,且不說三千弱兵能有何為,單是激怒強鄰,邾人今後豈有安生之日,再者,邾得魯人護佑,方得存室於列強夾縫之中。”
祭仲聽罷,搖手笑道:“君上若是以此不安,則大可不必!其一,吾主攜王師,在前牽製,宋必無暇他顧,其二,魯室的周王遣使調和,已與鄭化乾戈為玉帛。經此一役,邾君美德亦會傳便海內!”
邾儀父回道:“空口無憑,耳聽為虛,鄭使生的好口才,孤辯駁無力,然孤為邾君,當以邾室基業為重,鄭使還是前往它室尋助,孤當無能為力!”
此時堂外走進一人大聲說道:“邾君為何如此冥頑不靈,區區三千兵馬,為何推三阻四!”
話語未停,便已走進廟堂,與祭足並肩而立。
邾儀父定眼望去,細看之下原是魯公子姬豫,還在邾儀父驚慌失措之時,魯公子姬豫接著說道:“父君得天子遣使勸說,已下令撤回部隊,為彌補過失,特命本公子前來邾室借兵退宋,然方才廊下聽得邾君一番說辭,大失所望,大義當前,熱血男兒皆應奮勇向前!”
邾儀父心下思道,當下腹背受敵,如若一昧推辭,勢必獲罪魯室,如若出兵攻宋,必會遭送記恨,亦有覆室之危險,進退兩難之時,心中一亮脫口說道:“既是如此,孤便將守城衛兵抽調三千交與公子帥領,事成之後返還便是!”
如此,部隊由公子豫帥領,魯室便無怪罪之理,事後宋室亦隻會加責於魯,便於邾室無關,真乃一石二鳥。
魯公子姬豫見其答應出兵,拱手一禮道:“如此甚好,有牢邾君!”說罷,轉身而去。
此時,祭足亦是多有不解,魯公子豫為何不偏不倚此時出現在邾室,更有鄭魯生隙對陣沙場,今日卻是揚言借兵助鄭,前後轉變未免過矣!
為解心中困惑,不待公子豫走遠,祭足麵向邾儀父躬身一禮辭謝道:“如此祭足謝過君上,願鄭邾永結盟好,待鄭大勝之時,祭足定要備下重禮,親赴邾室,以謝君上!臣還有要事,先行告退,改日再行拜訪!”
說罷,亦轉身出殿,尋著公子豫蹤跡,急步趕去。
大殿之中,邾儀父長舒一口氣,癱坐君位之上,嘴中自顧說道:“有幸躲過一劫,總算置身事外,先祖德佑,免遭亡室之險!”
說罷,低頭不語,申手一輝,群臣會意儘皆退去。
祭足追出大殿,不見公子豫身影,尋思先回驛管,邾室大事已定,書信報知鄭公方為要緊。
想畢便朝驛管走去。剛及到得驛管門前,便聽管內傳出爭吵之聲,祭足快步上前探看,進得店中,店員正與一公子撕扯,細看看去,不是彆人,正是那消失於邾殿之公子豫。
祭足急行向前,擋於二人之間,雙手奮力解開二人。
一方公子豫猶自憤憤不平,另一方驛站店員嘴中碟罵不休。
祭足查問清個中原由,原是公子豫出魯匆忙,不曾帶得使節文符,隨身攜帶錢幣已於行程中使用殆儘,無法投宿民店,尋思吾乃魯室公子,今入邾室為使,可到驛管,先行住下,後圖他算。
然驛管管主見其一無紋銀二無文碟,便叫店員以無使節符文為由請退公子豫,讓其另尋他處歇腳。
公子豫身為魯室公子,途經屬室驛管,歇腳遭拒,心中惱怒,便上前說道,一來二去,二人便爭吵推搡起來,將要大打之時,祭足到來及時勸阻。
知其原由,祭足兩方安撫,隨後命其隨從取來百錢,並說道:“店家可否聽在下一言,公子亦非外人,魯室公子姬豫是也,出行匆忙,隨身財務耗用殆儘,吾乃鄭室使節,願為公子做保,區區百錢權做店資,還望店家行以方便,待吾回室再做答謝。”說罷,接過隨從手中錢袋,遞與店家手中。
店家接過錢袋,掂量幾許,亦未答話,狠盯公子豫,隨即轉身離去,照看營生。
然公子豫身為諸侯公子,貴為公卿,何曾受過此等待遇,更遭店家惡眼相向,火由心生,便要上前撲打店家,幸的祭足攔下方才收場。
二人尋個僻靜處,相對而坐,及此公子豫心中猶自憤滿,嘴上念叨有詞。
祭足叫來一壇陳釀,斟酒入樽,提杯遞與公子豫,麵色從容笑道:“市井小民,公子何苦與之計較,豈不有失身份?你我痛飲一翻如何?”
公子豫接過祭足手中穀酒一口飲下,手持酒杯咂於案麵,搖頭歎息道:“虎落平原被犬欺,祭子言之有理,一般小民理他做甚?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日有勞祭子相助,罰酒三杯以謝!”
說罷,將手中酒杯推至祭足案前,側頭低歎。
祭足會意,舉壇為其添滿,口中說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公子借兵助鄭,於鄭室大恩,餘謹以薄酒聊表謝意!”
話完酒滿,公子豫閉口不答,端起案上酒杯再次一口喝下,搖頭歎息。
祭足見其低頭不語,似有心事,便開口問道:“公子何故歎氣,是否還在為方才之事煩心?說及此事,在下亦是心生疑惑,出室為使,為何不持使節,更無君授通關文碟?”
公子豫見問,連搖其頭,接過祭足手銅樽一氣飲儘,放於案麵,輕撫桌角回道:“此事說來話長,還待從入夏說起…”
祭足抱壇添酒,聽其娓娓道來。
原是入夏四月,齊聚重兵紮營渭水,大有伐魯之像。
適時公子豫邊關公乾,戍邊大將費伯乞請退敵之策。
經商議,齊兵數倍於己,切不可正麵應敵,固守待援方為上策,然敵我懸殊甚大,傾力堅守,亦不過七日,七日之內援軍不能趕往,便會關破城失。
為穩妥其見,公子豫令費伯帥三千精兵揮師郎城,伺敵側翼,令其顧此失彼。
齊兵見其有備,三日後退兵。
敵兵以退,然費伯帥師郎城之舉,引的魯公猜疑,按魯律移師邊關守軍需得君上令。
為此,魯公急令公子豫返朝,擄其實權,升居閒職。
對此有功不賞,公子豫心中頗有不滿,然君令難違,亦隻得領命。
及後戰亂不斷,先有紀人倚齊伐夷,齊魯劍拔弩張,後有鄭衛之爭,宋魯盟於宿,聯衛三家抗鄭。
爭戰即始,公子豫心若明鏡,自此魯人再難獨善其身,空有報室之心,奈何手無實權,廟堂之上再難說上話。
後又散儘家財加固曲阜城防,南門受損最為嚴重,公子豫聚家眷門客二百餘人除舊去腐新建南門,曆時三月方成。
再後,衛領宋魯發兵伐鄭,鄭亦攜王師並虢旅鎮守虎牢拒敵關外。
膠著之時,周卿祭伯前來勸說魯公罷戰!
公子豫聽聞,冒死諫言,言及當下魯宋爭方息,邦力大損,急待休整,切不可輕易言戰,且和天子王師相抗,有失天下大義,背負不忠之罪。
魯公拗其不過,下令撤兵。
其後鄭又邀邾師助陣,或邾君使人私告公子豫,請聽魯公建言。
公子豫心下認為,此為天賜良機,如此便能扶正魯人姿態,證實魯人忠君,借此可正世人視聽。
公子豫借此直言魯公,然遭大夫羽佳反對,魯公未能采納。
公子豫一氣之下私自出關出使邾室,這便出現邾君殿堂爭論一幕。
知其前始後末,祭足頓生欽佩之情,雙手提起酒樽舉至半空說道:“公子忠心天地可表,實乃魯之大才,在下猶心敬佩,先乾為儘!”
見說,公子豫亦舉起酒樽回道:“知我者,唯有祭子,人生得遇知己,吾願足矣,不醉不休!”
說罷,兩樽相碰,各自飲下。
祭足單手提樽,豪情頓生說道:“天下之勢,公子自明,既願助鄭,你我何不來個臣代君盟,加以盟約以示天下,亂世之中,乾一翻大事,亦不枉人世走這一回!”
見說,公子豫聽完,單手輕撫胸口,自顧說道:“臣代君盟?好一個臣代君盟!”
說罷,抱起桌麵酒壇先主後賓添滿酒樽,隨即半舉陳釀致祭足說道:“讒臣當道君弱不明,吾為魯臣隻恨報室無門,願聽祭子差遣,成此功業!”
祭足亦提起前酒樽附和道:“公子相助,來日邾人廟堂,定成此事!”說罷,兩樽相碰。
兩人商定完細節,飲至夜深,方才抵足而臥。
次日,祭足領公子豫同赴邾君大殿,一翻犀利說辭,加以厲害關係,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邾儀父百口莫辯,隻得咬牙應了此事。
公元前722年,周平王四十九年,邾君邾儀父身為東道主主持盟典。
於翼地高築祭壇祈天告地,三人並肩而立,邾儀父居中,公子豫並祭足立於兩側,侍者一旁宣讀盟約以告天下。
周禮繁瑣,此初不再熬述,曆時半日禮成,公子豫身披鎧甲並邾並甲士三千誓師兵發宋境,祭足隨行。
次日,祭足領公子豫同赴邾君大殿,一翻犀利說辭,加以厲害關係,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邾儀父百口莫辯,隻得咬牙應了此事。
行軍七日,大軍抵達宋地邊境,公子豫頒下將令:此次出兵以襲擾為主,不可與之正麵列陣對戰。避開宋軍重兵把守之城池關卡,集中兵力突襲宋兵烽火營區,令其烽火四起,如遇敵兵大軍來襲,著速退兵,切不可戀戰損兵折將,違令者軍法從事!
將令下達,僅僅數日間,宋地境內便狼煙四起,又因來犯之敵一擊即退,無法窺清其實力幾許。
宋公殿堂之上怒斥群臣無能,似此亦無怪乎群臣失職,小股敵人侵襲,以重兵圍剿方為上策。
然此時室內已無可調之兵,若傾巢而出又恐城池又失。
此時大司馬孔父出而奏道:“臣有一策可保君上無憂,隻恐君上不忍為之!”
宋公子和見說,怒氣未消冷麵說道:“且說來一聽!”
孔父見允,抱拳回道:“君上何忘製邑之兵?此時以圍鄭三月餘,未下虎勞關口。與其在彼空耗軍糧,何如調回圍剿賊寇?保境安民方是上途,老臣言及於此,君上斟酌!”
見說,宋公子和不置可否沉默不語。
實則魯兵授天子意退盟撤兵之時,宋公心中便有有退兵之意,後因衛大夫石臘再三盛請,亦無退兵說辭,方才暫緩退兵。
如今便是退兵佳期,如何宋公沉默不語,似有不願之意?
宋公如此便是探看群臣有無異議,二來便是做個姿態,半途退盟於盟邦終是不義之舉,也讓衛公知其非有意為之,實乃無奈之舉,如此日後亦好相見。
沉默半晌,見無人吭聲,說道:“即無其他之法,便依孔父之言,勘平匪亂,退!”說罷,便轉身走出大殿。
次日宋都城雎陽城內貼滿告示,公子豫得知宋人退兵,亦引兵退歸邾地翼城,祭足回鄭複命自不必說。
然此時虎勞關下三室聯軍主將石臘則是如鯁在喉有苦說不出,麵對鄭兵及王師,隻剩衛兵孤軍一支與其相持。
而此時,齊公薑祿甫應祭仲之請,出兵衛後。
衛公姬楊急命石臘領軍馳援。
虎勞關前已無僵持必要,心雖有不甘,然事已至此回天乏力,石蠟得令邊連夜點兵退歸衛境。
然虎勞守將乃是老將潁考叔,職任鄭大夫,一生征戰沙場,如此契機擺在眼前,怎可錯失。
待衛兵撤退之時,傾其三軍二萬餘眾尾隨追擊,石蠟心係齊兵入侵略之事,未做反擊,一路北退歸於衛境。
潁考叔輕取延津等數城,一舉收複北境大部失地,僅餘共地孤地。
因公孫滑據險而守,更有衛人邊境守軍拚死相助,潁考叔帥軍攻打三日未果,又見衛人有反撲之相,隻得下令大軍退還延津。
共城仍然留公孫滑之手,未能奪回。
至此,三室圍鄭由鄭分化破之大勝而落下尾聲,鄭得一時之安寧,而春秋亂世則由此為始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