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703年,因之歲前楚室伐隨失利,中原諸侯得以避過外族侵犯,從而可得心無旁騖專心內爭,轉眼又至屬邦朝覲納貢之時。
邾君曹克集眾臣廟堂議事,言日:“寡人潛心理政數十載,外連齊鄭謀避敵邦侵犯,內休德政激賞農耕商貿,邾室今日之勢僅次齊魯,寡人意欲脫離魯室轄管,不再向魯稱臣納貢,眾卿以為可否?”
大夫姬豫諫言道:“生而為人,絕無永寄人下之念,我主發奮圖強欲求與世一爭,吾等為臣當竭心儘力輔佐,以成君上所謀萬世功業!”
待其說罷,眾臣躬身拱手齊聲道日:“謀君所求,臣等之念!”
聞罷眾臣之言,邾君曹克心中仍存顧慮,是以續言道:“眾卿之意,寡人心甚明了,邾室雖已躋身大邦諸侯之列,然要與魯爭強仍顯力道不足,寡人若告脫魯自恃為政,必惹魯人憤憎大舉伐我,似此該當何如?”
大夫姬豫拱手回道:“初時,三千邾兵襲擾中原無往不利,今日邾室已是千乘之邦,何懼與魯一戰?論君,魯公姬允不及儀父之賢;論將,無駭之後無可統禦三軍之人;論民,上下同心謂魯霄壤之彆;論兵,操訓演練皆無我軍勤勉;更兼鄭齊為我後盾,魯人即要伐我還當三思!”
聞及此語,邾君曹啟信心倍增,遂告群臣言道:“從卿之意,寡人即告天下自恃為政,與魯決裂拒納歲貢永不朝覲,為防魯室怒而東征伐我,眾卿抓緊備戰,勿要一舉擊潰來犯之敵!”
說罷,邾君曹啟即告退朝,躬身禮送百官出殿,眾臣受命各司其職備戰魯人,不在話下。
春正月上元節,魯公姬允依例夜宴屬邦君臣,清查到訪賓客唯邾未至,問日個中緣由,方知邾君曹啟早已言告天下脫魯自恃。
魯邾本有舊恨,近而行此大不敬之舉,是為舊恨未解,又添新仇。
魯公姬允一時惱羞成怒,當堂詔令舉兵伐邾。魯公姬允時隔數年再次批堅執銳,親領魯室四萬大軍,東出曲阜與戰邾人。
戰報傳至邾室,邾君曹克急召眾臣商議,當堂問日:“宣告脫魯之時,寡人料定魯人將會來犯,不期來得如此迅猛,當之此時,應已渡過泗水,不日即抵城下,眾卿可有將策退敵?”
大夫姬豫出而諫道:“兵來將擋,水來土屯,君上無需焦慮,來犯魯軍雖有四萬之眾,但我邾城亦有精兵三萬,戰之不及守城無憂,料其不敢強攻取城,勢必尋我城下決戰,我等隻需緊守城隘不出與戰,魯軍便拿我無可奈何,而後可請齊室出兵擾其後,如此魯軍可不戰而退矣!”
聞其所言,邾君曹克跨前兩步,指地回日:“豫卿所言甚善,敢請豫卿使鄭一遭,陳請鄭公出兵助我!”
大夫姬豫受命拜日:“臣定不辱君命!”
待其說罷,邾君曹克即命百官依計行事,敕令三軍整頓城防,以備魯室大軍來襲。
次日辰時,邾君曹克著親騎護送大夫姬豫出城,潛行往東真奔鄭室而去。
邾城戰事吃緊,大夫姬豫身負君命,與路不敢耽擱片刻,疾行一日即入鄭境。
子夜時分得入新鄭,大夫姬豫即命隨行人等前往驛館等候,繼而獨自前往鄭公侯府,拜見鄭公姬寐生。
得之城門守將奏報,鄭公姬寐生已在書房等候,待之大夫姬豫到堂,行過君臣禮節,鄭公姬寐生直言問道:“豫子深夜到訪,所為何事耶?”
大夫姬豫直麵回道:“邾室危急,敢請鄭公救之!”
聞言,鄭公姬寐生知是魯兵圍邾其來求援也,不欲為之,遂做困頓之狀婉拒道:“魯邾之爭乃為內政,請恕寡人不便乾預也!”
謂此,大夫姬豫再言道:“九洲紛爭,鄭室何能獨善其身也!”
鄭公姬寐生還首問道:“以卿之言,寡人助邾,於鄭何益耶?”
大夫姬豫回問道:“鄭公欲霸天下乎?”
鄭公姬寐生簡言道:“然!”
大夫姬豫拂向其道來:“欲霸天下,先窺天下也!天下非某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同享天下之利者,則得天下,擅篡天下之利者,則失天下!天予四時,地獻萬物,與人共享者,仁也!仁之所在,可得天下!與人同憂、同樂、同好、同惡者,義也!義之所在,可得天下!人皆惡死而喜生,好德而歸利,能為公謀利者,道也!道之所在,可得天下!免人之死,解人之難,救人之患,濟人之急者,德也!德之所在,可得天下!”
聞其說得許多,鄭公姬寐生續問道:“此與援邾何關?”
大夫姬豫抬首秉言回道:“予邾共世,仁也!同惡逆魯,義也!謀眾所想,道也!解邾之難,德也!公之仁義道德儘顯,適時天下歸附,霸業可期矣!”
鄭公姬寐生俯首沉思一陣,隨即應其所請,陳兵魯後協助邾室禦敵。
大夫姬豫功成身退,領眾連夜趕回邾室。
魯公姬允領兵圍困邾城數日,見其聲色自若,毫無出城決戰之像,亟欲揮師強攻取城之際,曲阜傳來戰報,言日鄭軍襲擾其後。
魯公姬允心中大駭,假若後方有失,曲阜危矣,是以即令三軍撤營還魯。
在其後陣變前陣即要退軍之際,隻見邾城城門大開,大夫姬豫領軍開出城來,魯公姬允知其想要趁機略陣。
然而後方生變曲阜危急,魯公姬允無心與其交戰,是以鳴金催軍加緊後撤。
大夫姬豫久經戰陣,豈肯錯失良機縱敵輕易離去,是以一聲令下帥軍尾隨魯軍追擊。
魯軍一時措手不及,為其衝散著甚多,待至魯公姬允脫離追殺之時,隨行兵卒不過萬餘矣!
還至魯境,魯公姬允朝天怒罵道:“鄭逆匹夫,欺我至甚也!”說罷,眼前一黑墜落馬下。
得之隨行親騎上前救起,一路護送回曲阜,自此一病不起,鄭魯亦由此生隙矣。
及後每每提及鄭人鄭事,魯公姬允無不咬牙切齒,怒罵鄭室賊子寡情薄義,誓將親往伐之!
此次魯邾之爭,以邾室大勝而告終,邾君曹克感念鄭公援助之恩,置以十車糧帛財貨權做謝資,著大夫姬豫護送入陣。
再見鄭公,大夫姬豫施以三跪九叩之禮,拱手謂上言道:“謂君厚恩,無以為謝,謹以資貨十車聊表寸心!”
鄭公姬寐生拂麵言道:“豫子勿要恭維,謂卿一言,當今中原之患何也?”
大夫姬豫不假思索,回道:“當為南蠻荊楚也!”鄭公姬寐生謂其點頭讚許,續言問道:“當以何策應對?”
大夫姬豫稍加思索,繼而回道:“源深而得水流,水流而得魚生,情也!根深而得木長,木長而得實生,情也!諸侯情同而得親合,親合而得富強,情也!知此三情者,當知中原乃我諸侯棲身之地,南蠻荊楚垂涎中原曆來已久,必傾天下諸侯之力以禦之,方得存身!”
鄭公姬寐生俯首回言道:“卿言是也!漢淮諸侯堪為我等表率,猶以隨室為敬,禦楚先驅衛我中原,多此諸侯何愁天下不興!”
大夫姬豫隨之表言道:“邾室謹尊鄭室號令,甘為天下驅使!”
說罷,鄭公姬寐生邀其共赴晚宴,君臣二人暢言史今,大話江山無所不聊。
及至次日,大夫姬豫辭行離鄭還邾,鄭公姬寐生不舍之情儘寫臉上。
言及隨室,話說歲前為楚所敗,幸得大夫季梁力挽狂瀾,抗楚還軍漢南解隨之危,隨侯南宮代對其唯命是從。
塌旁臥虎,隨侯南宮代恐楚複來侵襲,謹向大夫季梁求取理政長策,問日:“何以興邦?”
大夫季梁上言諫道:“上古賢君帝堯,王天下之時,金銀珠玉不飾,錦繡蘿綺不衣,珍異奇物不視,珠玉寶器不好,淫佚之樂不聞,宮垣屋室不堊,甍、桷、櫞、楹不斫,茅茨偏庭不剪。鹿裘禦寒,布衣掩體,糲糧之飯,藜藿之羹。不以役作之故,害民耕織之時。夫忠吏奉法者,尊其位;廉潔愛人者,厚其祿。民有孝慈者,愛敬之;儘力農桑者,慰勉之。旌彆淑慝,表其門閭。平心正節,以法度禁邪偽。所惡者,有功必賞;所愛者,有罪必罰。存養天下鰥、寡、孤、獨,振贍禍亡之家。故萬民富樂而無饑寒之色,百姓戴其君如日月,軍民親其君如父母。君若效行,何愁隨室不興也!”
見說,隨侯南宮代奉其言而行,隨室日興月盛。楚室見其無隙可擊,遂將目光轉向漢水上遊鄧、巴兩地,楚侯熊通問計於群臣日:“寡人誌在中原,隨室難下楚將何往,眾卿可有良謀輔我?”
令尹鬥伯比出而上言道:“日中必彗,執斧必伐!日中不彗,是謂失時;執斧不伐,賊將來矣!涓涓不塞,將為江河;熒熒不救,炎炎奈何;兩葉不去,將用斧柯!是故隨邑難下,君當另尋他途,如待隨室氣候長成,稱霸漢淮兩岸,我則再無入主中原之機!更甚者,隨引漢淮諸侯伐我,適時我將困矣,或將予以萬千將士性命,方可退敵!”
聞言,楚侯熊通撫掌大讚,回言道:“大夫之言甚是!我欲轉從鄧、巴兩邑進軍漢北,卿言可否?”
令尹鬥伯比回日:“可也”楚侯熊通緊言問道:“謀之何法?”
令尹鬥伯比回道:“漢淮諸侯,危則同仇敵愾,安則操戈內鬥,謀之當以文伐之法,數有十二節:一曰,因其所喜,以順其誌,彼將生驕,必有好事,苟能因之,必能去之。二曰,親其所愛,以分其威。一人兩心,其中必衰。廷無忠臣,社稷必苊。三曰,陰賂左右,得情甚深,身內情外,國將生害。四曰,輔其淫樂,以廣其誌,厚賂珠玉,娛以美人。卑辭委聽,順命而合。彼將不爭,奸節乃定。五曰,嚴其忠臣,而薄其賂,稽留其使,勿聽其事。亟為置代,遺以誠事。親而信之,其君將複合之,苟能嚴之,國乃可謀。六曰,收其內,間其外,才臣外相,敵國內侵,國鮮不亡。七曰,欲錮其心,必厚賂之;收其左右忠愛,陰示以利;令之輕業,而蓄積空虛。八曰,賂以重寶,因與之謀,謀而利之,利之必信,是謂重親;重親之積,必為我用,有國而外,其地大敗。九曰,尊之以名,無難其身;示以大勢,從之必信,致其大尊;先為之榮,微飾聖人,國乃大偷。十曰,下之必信,以得其情;承意應事,如與同生;既以得之,乃微收之;時及將至,若天喪之。十一曰,塞之以道。人臣無不重貴與富,惡死與咎。陰示大尊,而微輸重寶,收其豪傑。內積甚厚,而外為乏。陰納智士,使圖其計;納勇士,使高其氣。富貴甚足,而常有繁滋。徒黨已具,是謂塞之。有國而塞,安能有國。十二曰:養其亂臣以迷之,進美女淫聲以惑之,遺良犬馬以勞之,時與大勢以誘之,上察而與天下圖之。嘗言十二節備,乃成兵武。所謂上察天,下察地,征已見,乃伐之,必可成事!”
楚侯熊通撫掌讚日:“令尹國士之才,天幸寡人也!”說罷,詔令文武即行文伐十二法,進軍漢北謀略鄧巴。
大略謀定,楚侯熊通及君部屬積極籠絡巴室,時過數月初見成效。
是年仲夏,巴君姬芴遣其心腹大臣韓服,南入楚室相告,請求楚侯做媒聘娶鄧室長女。
楚王熊通當即應允,著大夫道朔攜領巴室使者臣同往鄧室聘問。
鄧侯吾離乃親周近隨者,對之楚室深惡痛絕。聞知巴人勾連楚室欲謀其女,鄧侯吾離赫然大怒,暗指南部邊境的鄾邑屬民隱匿伏擊,阻斷楚巴使團北上入鄧。
鄧邑城令子黔受命而行,挑選百名長槍甲士,扮作綠林悍匪,匿伏於興嶺山道兩側林間。
大夫道朔一行緩行北上,渾然不知前路凶險叵測,隻道此行目的是為說鄧附楚,離散漢淮諸侯同盟。
待其行至鄧邑興嶺之時,頭頂一群鴉雀飛過,隨之密林之中衝出一票強人,逢人即殺,見貨便搶,大夫道朔及巴室使臣儘皆死於非命。
聞知使團遭遇不測,楚侯熊通氣得須橫眥裂,即欲親征踏平鄾邑,令尹鬥伯比攔道:“區區鄧邑斷然不敢與楚為敵,其必定為鄧室頤指氣使,不若遣使入鄧,責問其故,待其落我口實,再行出兵亦為不遲!”
聞其所言有理,楚侯熊通遂遣大夫薳章赴鄧問責。
此時楚人使鄧,鄧侯吾離深知其故,是以謂對大夫薳章言道:“楚人鄧邑遇襲,天道使然也!漢淮諸侯為楚所欺數十載,恨楚者比比皆是,莫說與鄧無關,即為寡人所使,亦算是為民請命!”
說罷,即將大夫薳章驅除出境。
大夫薳章回至楚室,當堂將之鄧侯吾離所言,述之眾人聽聞。
楚侯熊通靜默無言,環視四周謹待眾臣請戰,令尹鬥伯比率先言道:“鄧室授我口實,可以戰矣!”
眾臣附和,楚侯熊通緊言問道:“適有隨黃擾我邊境,寡人無暇抽身它顧,出征鄧邑,何人可為寡人分憂?”
堂下令尹鬥伯比回曰:“兵者,事關社稷,存亡之道,命在於將!將者,國之賢輔,民之所重!需具五材,勇、智、仁、信、忠也。勇則不可犯,智則不可亂,仁則不可辜,信則不可欺,忠則不可間。持戒十過,一戒勇而輕死,二戒急而心速,三戒貪而好利,四戒仁而不忍,五戒智而心怯,六戒喜而輕信,七戒廉而不愛,八戒智而心緩,九戒剛而自用,十戒懦而喜任!勇而輕死者可暴也,急而心速者可久也,貪而好利者可賂也,仁而不忍者可勞也,智而心怯者可窘也,喜而輕信者可誑也,廉而不愛者可侮也,智而心緩者可襲也,剛而自用者可事也,懦而喜任者可欺也!”
楚侯熊通續問道:“楚室可有將才耶?”令尹鬥伯比拱手上言道:“臣侄鬬廉,堪當將職!”
楚侯熊通喚過鬬廉,謂其言道:“社稷安危,全在將軍,今有鄧室不臣,但請將軍掛帥,出師征剿!”
說罷,楚侯熊通隨即解下隨身佩劍,徑直行將上前,來至鬬廉身前托劍相贈,繼而謂其言道:“自君受劍時起,上至天者,下至淵者,將軍均可製裁!”
鬬廉躬身抬臂惶恐受劍,俯首回言道:“臣既受君親賜佩劍,敢不以死效忠?但臣嘗聞,國不可從外爾治,軍不可從中而禦,二心不可以事君,疑誌不可以應敵!願君垂聽微臣一言,祈請許臣一言之命,軍中之事,不聞君命,皆由將出,臨敵決戰,無有二心!若此,則可無天於上,無地於下,無敵於前,無君於後!是故,智者為之謀,勇者為之鬥,氣厲青雲,疾若馳鶩,兵不接刃,可致敵降服!君若不許臣之此權,臣萬不敢領職為將!”
聞言,楚侯熊通當即應允,問日:“將軍何以治軍耶?”
鬬廉抱劍回日:“蒙君厚愛,臣定不辱使命!此行伐鄧,當是見其虛則進,見其實則止,勿以三軍為眾而輕敵,勿以受命為由而重死,勿以身貴而賤人,勿以獨見而違眾,勿以辯說為必然!士未坐勿坐,士未食勿食,寒暑必同,軍卒士氣高漲,是以儘願以死相報也!”
楚侯熊通讚道:“善哉!得之將軍領軍入鄧,寡人無憂矣!”
說罷,當堂受其兵符節絨,並著百官儘心籌備後勤供應。
是年夏初,楚將鬬廉率領楚軍三萬,並巴軍一萬,浩浩蕩蕩開赴鄾邑,將之鄾城團團圍住。
此行北上,楚將鬥廉之意非在鄾城,而欲借此調動鄧軍來援予以打擊,是以圍城之後,並未即時揮軍攻城。
戰報傳至鄧室,鄧侯吾離急召文武商議對策,謂眾言道:“鄾城因我逢此大難,寡人決難座視不理,眾卿可有退敵良策耶?”
大夫鄧瑜拱手上言道:“楚圍鄾城,我不得進,彼不得出,此乃困兵之法也。我可引軍偷襲其後,鄾城守軍迎擊其首,前後夾擊之下,楚軍必敗也!”
鄧侯吾離錄用其法,即著養摯、聃盛為將,各領一軍馳援鄾地。
不到半日光景,鄧軍即至鄾城十裡外郊野,鄧將養摯、聃盛一陣商議,論日反圍楚軍之策,暴用之則勝,徐用之則敗,遂定兵分兩路,左右共進突襲其後,致其兼顧不暇,慌亂自潰。
與此同時,楚將鬥廉業已收獲哨騎探報,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得知鄧室援鄾大軍已至,即遣巴軍斷後阻擊鄾邑追兵,繼而親領楚軍迎戰鄧室援軍。
隻見令旗一陣翻舞,楚將鬥廉擺出四武衝陣應敵,鋒線置以步卒鐵盾,中軍部署駟馬戰車,後衛擺設驍勇重騎,兩翼布置弓弩射手。
用時刻餘,弓步車騎四武皆已調停完畢,屏息凝神隻待敵軍襲來。
日將西斜之時,鄧將養摯、聃盛引軍而至,見之楚軍在前,隨之一聲令下,兩將當先發起突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