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戩地君戲臣 蒙澤臣弑君(1 / 2)

東周策 陳義虎 19428 字 6個月前

書接上文,公元前684年歲冬,楚入中原,諸侯聯軍禦之,齊師承時滅譚,朔譚無禮也。譚子不敵逃奔莒邑,因是同盟故。楚太傅申葆亦因勢而為,盟蔡釋其君,不日還軍歸楚。

及見楚師退兵,諸侯自還。獨說魯公姬同還朝大怒,隻為齊室吞譚濟魯,說話間便欲起兵伐齊,大夫臧辰諫阻道:“齊魯並重,且不論勝負如何,單隻說此時伐齊,確是不合時宜,一者師出無名,恐惹諸侯非議,二者番邦入侵,諸侯不宜輕起內爭,謹請君上決斷!”

魯公姬同無言以對,隻得依言行事,然齊勢日增不可不防,魯軍主力遂遷齊魯邊境,以備不時之用。

見之此景,宋公子捷心下大悅,乘丘大敗,顏麵儘失,無時不思釁魯尋仇,眼下魯軍移兵北置,正是雪恥大好時機,當即朝議向魯用兵。

商丘朝堂之上,百官齊聚,眾皆緘默無言,僅聞宋公子捷言日:“魯兵北置,曲阜無防,乃天授良機,寡人欲雪乘丘之恥,眾卿以為可否?”

語出無人複言,宋公子捷厲目四顧,亟待發聲苛責,大夫仇牧見狀出列,上言道:“君上以為可否?”

宋公子捷切齒決絕回應道:“乘丘之恥必雪!”

大夫仇牧不卑不亢,續問道:“師出幾何?誰人為將?”

宋公子捷揚手喝道:“舉國之師,寡人親征!”

大夫仇牧順其言道:“如此尚需出師之名!”

宋公子捷令請道:“大夫可為寡人謀一?”

聞之此言,大夫仇牧已知伐魯勢在必行,明君之意,會君之誌,當即躬身獻言道:“乘丘兵敗,南宮將軍為其所俘,可述與釋還,如其不允,則可以此為名,出師逼討!”

宋公子捷撫掌讚日:“仇卿大才!”言訖,當堂行書致魯,並著三軍整裝,刻日隨君親征。

時過一日,書致曲阜,魯公姬同閱畢召請大夫臧辰協商,問日:“宋人謂我索還南宮長萬,大夫以為何意?”

大夫臧辰稍加思索,接言回道:“世人傳言,宋君子捷與之南宮將軍自來不合多生齟齬,如說為國所謀,予我所要,當屬正常,行之邦交即可!然見邊關戰報,數萬宋軍陳兵邊界,如此興師動眾,當是索將為假,伐我是真!”

聞其所言,魯公姬同恍然大悟,大罵道:“手下敗將,不思悔悟自省,竟還敢來犯,當真不知死也!”

大夫臧辰接言道:“人意如此,我等亦無力回轉,隻是眼下南楚北齊兩強相壓,從中斡旋已屬不易,實不宜分心再與宋人爭戰!南宮長萬本屬宋人,還便還了,於我無害,使其出師無名,則於我大利!”

魯公姬同輕點其頭,輕言道:“如此便依大夫之言!”說罷,禮送大夫臧辰出宮,旋即又召見南宮長萬。

乘丘兵敗之後,南宮長萬氣焰收斂,既為階下囚,自揣還邦無望,是以不爭不辯,屏息待死。

不多時,士甲將其押至,魯公姬同背對其言:“魯人好欺否?”

南宮長萬側首憤言道:“要殺便殺,不必如此相戲!”

魯公姬同轉身直麵謂其言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孤亦非嗜殺之徒,有意縱汝還宋,汝可願意?”

南宮長萬收目回身,垂首言道:“階下之囚,沒有資本講條件,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魯公姬同淡然笑之,上前為其釋縛,隨言道:“寡人言,乃為釋君,非為弑君之命,汝可去也!”說罷,回身落坐。

見此,南宮長萬麵色茫然,一時失措無語,起身行得幾步,遂又回首問道:“真欲縱我離?”

魯公姬同不複回言,對其揮手告彆。

南宮長萬向前又行得數步,猛然間轉身回行,跪於君前叩首言日:“再造之恩,沒齒難忘,君若有言,甘效犬馬之勞!”

魯公姬同扶其起身,慰言道:“實無所求,但問所願,謹願宋魯無戰,永修盟好!”

南宮長萬拱手拜日:“若此,臣當極力勸說吾君!

魯公姬同搖首輕笑,歎日:“君有此心,我心甚慰,唯恐子捷不做此想!”

南宮長萬不解問到:“此言何意?”

魯公姬同垂首歎日:“為報乘丘兵敗之仇,宋公子捷揮師親征,業已大軍壓境!”

南宮長萬聞知心驚,側首陷入沉思。

魯公姬同續言道:“子捷為君,宋魯難止掙戰!也罷,此役孤當傾力而為,誓滅來犯之敵,將軍還營備戰可也!”

聞得此言,南宮長萬急忙回言,日:“出得此門,長萬終生不再踏入魯地,天地共鑒!回訪子捷處,吾亦當竭力遊說,勸其與魯重修舊好!”說罷,請辭即行。

魯公姬同默言望其離去,一抹淡笑顯露臉上。

話說這日,宋公子捷業已領軍行抵鄑邑城前,亟待惠揮師拔城,但見城門大開,南宮長萬從中行出,謂眾揚言道:“魯侯大義,眾將少戰,罪臣有言上諫!”

謂之此景,宋公子捷頓覺冷水淋背懵然無措,上無將令,三軍亦隻得稍緩進軍。

不多時,君臣二人對麵而立,宋公子捷當先責日:“何故阻我進軍?”

南宮長萬謹拜上言道:“魯室勢大,不宜輕啟戰端!況宋魯力均,予做拉鋸之爭,徒傷國力也!且有荊楚窺視中原,稍有不慎或將危及社稷!再有齊魯不和,終起戰事,彼時觀其鷸蚌相爭,我等坐收漁利,豈不更好!”

聞其此言,宋公子捷譏諷道:“乘丘之恥,卿可釋懷,孤卻難已忘卻,伐魯勢在必行!”

南宮長萬仍舊苦心勸言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君上何急於一時也!再有此番入魯,君上乃籍魯釋我為名,而今我已歸來,師出無名,何以勉軍?”

宋公子捷卻不奈道:“敗俘囚徒,竟敢左右寡人心誌!”說罷,轉身撇下南宮長萬,麵著三軍敕令搶城。

南宮長萬無奈默言,隻得於後相隨觀戰。

幾陣爭戰下來,宋軍未能踏上城頭一步,魯軍則於城上齊聲大罵:“忘恩負義,宋桀子捷!”

宋公子捷聞之氣惱不已,怒斥三軍奪城不力,又是催軍數番強攻。

激戰數日,宋軍仍未攻下鄑邑,宋公子捷此時亦後悔當初未聽南宮長萬之言,由是心生退兵之意。

然在敵我萬軍當前,又不好拉下顏麵下令退兵,宋公子捷滯望疆場驀然無語不知所為。

好在南宮長萬看出端倪,趁著宋公子捷累極小睡之際,將其兵符竊出,假命三軍撤出戰鬥,退兵還朝。

還朝之後,文武百官對其鄑邑戰況臨機處置頗為讚賞,恭賀之言溢滿朝堂。

宋公子捷適察顏麵掃地,由是當堂斥日:“俘將囚徒,竟敢亂我軍心,其罪當誅!”言訖,即要將其拉出斬首。

得之眾卿苦勸方才做罷,宋公子捷仍是不依不饒,責日:“始吾敬子,今子,魯囚也,吾弗敬子矣!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著罷官黜職,禁錮於府,其後不得插手朝政!”說罷,拂袖而去。

文武百官唏噓而退,宋室釁魯複仇之爭由此告終,其後數月,九洲諸侯相安無事。

至仲秋八月,天降大雨,丹雎洪水泛濫,宋室全境被淹,民舍儘毀,稻苗無存,加之宋公子捷即位以為連年爭戰,府庫空虛無力救濟災民,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

其時,魯室與齊明爭暗鬥,合縱連橫各使手段,魯公姬同有意籠絡宋人,與之攜手抗齊,今見其受災是為和盟契機,遂著慶父攜糧草百車,前往慰問。

而至宋地,宋公子捷以不受魯惠為由,拒收其救災援資,魯慶父遂往南宮府請見南宮長萬,拜日:“無故叨擾,懇請見諒!今見宋地受災,吾主以天下蒼生為念,特使外臣攜資救災,奈何宋君仇魯拒收,懇請將軍受之,以解萬民疾苦!”。

知其來意,南宮長萬授意道:“宋魯有隙,罪在君臣,而百姓無辜也!然我禁足於府,心有餘而力不足,受糧亦無法運出饋民,煩請貴使前往請見公子禦說,此子宅心仁厚心懷社稷,必能妥善處理!”

魯慶父禮言拜退,臨近門口,側首言日:“君者,不計民生,悲也!當擇適者為君,以護社稷!”說罷,揚長而去。

南宮長萬攥拳負手,切齒默言,待其走遠,憤然轉入後堂,宋亂將起。

來至公子府,公子禦說厚禮相待,請將後堂相敘,魯慶父獻言道:“天作淫雨,害於粢盛,苦於萬民,吾君感同身受,謂眾日:民無罪也,若之何能不吊?特使外臣攜糧賑災,懇請受納!”

公子禦說回日:“吾實不敬,前者兵戎相見,使君無妄受戰,而今天降之災,又以為君憂,拜命之辱!”說罷,亟欲跪拜謝罪。

魯慶父連忙上前扶阻,禮言道:“過往之事,不提也罷!但望宋魯日後親如手足!”

公子禦說拱手謝日:“吾謹一公子,不敢於君前有所承諾,其後君有所求,我必全力以赴!”說罷,兩廂回禮,完就交接事宜。

事後,公子禦說攜糧賑災自不必說,單說魯慶父還魯複命,上報其間經過,眾皆唏噓,大夫臧辰言日:“宋其興乎。禹、湯罪己,其興也悖焉;桀、紂罪人,其亡也忽焉。且列國有凶稱孤,禮也。言懼而名禮,其庶乎!”

魯公姬同接言道:“如此說來,公子禦說有恤民之心,是宜為君,我等當助其一臂之力!”

眾皆會君之意,拜日:“謹受君命,以成宋魯之好!”朝後各行其事,自後宋魯來往密切。

話轉山東齊室,見之宋魯罷戰言和,攜手抗齊之意不言自明,齊公薑小白自無坐以待斃之理,遂亦遣使結交各路諸侯。

而諸侯之中德望最高者,莫過於周王室,經眾商議,欲效先君襄公之舉,尋親王姬以成姻親之盟。

說定即行,大夫鮑叔牙受命出使洛邑王畿,得之周王姬佗以禮相待,召見於王室廟堂之上。

兩相會麵,施以君臣之禮,大夫臧辰上言道:“我王萬年,外臣拜上!此入洛邑,奉上喜事一莊,謹盼我王惠受!”

周王姬砣悅言道:“齊室尊王之意,寡人業已領受,心中甚慰!貴使言喜,不知喜從何來?”

大夫鮑叔牙拱手回言道:“齊侯欲拜我王為父,與周締結姻親之好,祈請我王恩準!”

周王姬陀暗自思道,齊之強邦,盟之大益,一者可攀強附盛以安社稷,二者可禮製諸侯效齊尊王,可謂一舉多得也,由是當即應道:“齊侯孝心,寡人自無相拒之禮,不知齊侯欲求寡人膝下何女?”

大夫鮑叔牙躬身謝道:“公主千金之軀,下嫁於我已是萬幸,啟送我等造次遴選,但憑我王做主!”

周王姬陀回日:“也好,寡人愛女姬恭年方及笄,正值適婚之齡,如不嫌棄,便將此女許與齊侯!”

大夫鮑叔牙再拜回日:“如此可謂郎才女貌,謹代吾君謝過王上!”

事成皆大歡喜,大夫鮑叔牙應周王姬陀盛請,留周侍王數日後還邦複命。

繁文縟節禮畢,公元前683年冬十月,大夫鮑叔牙再臨洛邑,迎娶王姬姬恭,自此齊之聲勢大盛,與之魯室東西對立,二分天下。

周齊聯姻,舉世震驚,諸侯紛紛與齊示好,齊公薑小白則趁熱打鐵,以尊王攘夷之名,盟交天下諸侯。

此處單說宋室,初春首朝,文武齊聚與朝商議一年大計,會商重點仍是釁魯雪恥,宋公子捷謂眾言日:“魯人數損宋室威嚴,可謂是欺人太甚,寡人與之勢不兩立,誓要予其駁回顏麵,眾卿可有良策助我?”

話落無人作聲,宋公子捷瞠目怒日:“眾皆啞耶?”

謂此,公子禦說出而上言道:“君上明察,魯無欺我,乃我欺魯也!此前數番爭戰,皆乃宋室發兵侵魯在先,戰敗失利而返,又怎可怪罪於他?”

宋公子捷拂袖怒日:“數典忘祖,放肆!”

公子禦說拱手辯駁道:“臣子謹為宋室社稷著想,不曾有半點虛言!宋魯數戰過後,我遇大水,人資糧賑災,謂我無半分記恨之心,而君上不思感恩圖報,更妄圖施兵過境戰火加身,如此方為恩將仇報!”

聞得此言,宋公子捷起身斥日:“大膽孽子,私受魯人恩惠,寡人不予問罪便了,竟敢以此要挾寡人,逐出朝堂!”甲士聞命,將其壓下。

時過刻餘,朝堂複歸安靜,宋公子捷續言道:“再有駁我逆魯之意者囚之!眾卿可有他言!”

眾皆無言,南宮長萬上言道:“魯人數勝於宋,兼敗強齊,聲勢大作,一時難下,不若靜觀其變,待其生亂我再圖之!”

待其說罷,宋公子捷弄指譏笑道:“將軍莫不懼魯也?也難怪,乘丘一役,將軍兵敗被俘,死裡逃生懼魯亦屬正常!”

南宮長萬會意,憤言回道:“但欲為戰,我必衝鋒在前,決無貪生之念,臣所言之意,乃是戰之利國而戰,戰無所利則避戰,決非懼戰!”

宋公子捷峻顏冷語道:“此前,將軍力能搏牛,氣吞萬裡如虎,無懼天下!戰後,脫囚逃生歸來,膽小怯懦如鼠,貪生畏戰!敗軍之將,不堪論戰,著其還府禁足,閉門思過!”

聞其所言,南宮長萬拂袖言道:“剛愎自用,不可與謀!”遂起弑君之意,言訖轉身而走,甲士隨後擁出。

待其行出,宋公子捷側身恨言道:“汝等平日以謀士自居,貪享高官厚祿,而到用人之時,竟無一人上言獻策,寡人要之汝等何用?”說罷,惡目視之群臣。

大夫仇牧由是出而獻言道:“臣謹慎實言,此前於魯數番用兵,加之去歲仲秋大水,營田顆粒無收,府沒錢糧匱乏,更兼兵疲民乏,實不利近時出戰,然可借他人之手行我之事,齊魯不合人儘皆知,不若假齊人之手伐魯,而達我之意!”

宋公子捷興趣盎然,急言問道:“如何行事?”

大夫仇牧接言回道:“齊今與周聯姻,行尊王攘夷之號,盟交天下諸侯,我可以此結好齊室,謂其言日魯人與楚勾結,進而請齊締盟,聯軍伐魯,必可成事!”

宋公子捷聞言大喜,即著大夫仇牧行將此策,並允諾事成之日,許其相邦之職位。

大夫仇牧欣喜受命,叩首拜謝,朝後籌備入齊,不在話下。

再說南宮長萬,當堂為之宋公子捷驅逐離朝,顏麵掃地還府勃然大怒,瓷瓶碗碟摔碎一地,加之此前數番為君戲弄,想道再無出頭之日,便已心生弑君之念,後又聞得朝議盟齊伐魯,更是怒火中燒,想當初乘丘之役,若非齊軍背信棄義,怎致自己落敗被俘虜,如此言而無信之輩怎可盟交?是以更堅定其弑君之想,由是當即暗中籌備此事。

然如今禁足在家,手無兵權,朝中大員又與己疏遠,僅餘府中心腹並數十家丁可用,想要弑君何其難矣!其後誰人繼承君權亦需考量,自問無意亦資格無承襲君位,繼君當從眾公子之中遴擇,還需所選公子支持其弑君之舉,此間細節皆需考慮周全,南宮長萬由是閉門謝客,蝸居書房詳儘籌劃。

一連數月,宋公子捷深居簡出,不曾出得商丘候府半步,使之無計可施,需將其引出商丘,方有行刺之機。

想道魯室君臣曾明言暗道著其改天換日,南宮長萬隨即致書魯公姬同,擁其助己一臂之力。

書至曲阜,魯公姬同持卷而閱,信簡文日:“魯君在上,外臣叩請,辭君一彆數月,甚念安康!償念及外臣曲阜落困之時,得君恩典釋還歸宋,恩同在造,外臣銘感五內,無時不思感恩圖報,而知近日宋廷朝議,愚君子捷欲交齊室,汙君勾連荊楚禍害中原,集天下諸侯聯軍伐魯,亟知此事不敢藏私,遂急書告君,望君早做防備!另將應對之策奉上,供君垂鑒。齊魯之爭,終無善了,與其兩敗俱傷,不若止戰盟齊,強強聯手共馭天下,不亦愈善乎?如此亦可止宋連齊汙君之念,再者邀商愚君子捷,謂其曉以利害勸盟之,進而攜齊宋之勢往複中原,魯霸天下指日可待也!謹以數言,謂君厚恩,償報萬一,外臣幸甚!”

言之切切,魯公姬同百感交集,不敢置若罔聞,隨即詔令開朝商討。

不多時,文武齊聚一堂,魯公姬同著百官傳閱南宮長萬信簡,問日:“眾卿有何高見?”

司寇臧辰隨即上言道:“賊子欺人太甚!望君上莫再妄生惻隱之心,此番交手定要將其置於死地也!”

魯公姬同接言問道:“臧卿有何謀劃?”

司寇臧辰拱手回日:“宋賊既欲連齊伐我,何不以其人之道還施其人之身?我則先手與齊成盟,兩強攜手同出,宋必一敗塗地,再無出頭之日,我則安矣!”

魯公姬同輕點其頭,欲行此策。

大夫曹劌緊隨之獻言道:“文仲燥怒,從情可諒,而致行言上策略有不周,臣謹添言補闕!臣以為先手盟齊可也,隻是眼下諸侯無動局勢不明,不宜妄動刀兵,且宋齊素來交好,冒然間之恐難成事,再者與齊盟交亦隻是權宜之計,兩者貌合神離不能同心,如此聯軍伐宋不敗何待?另有楚室盤踞南疆蠢蠢欲動,若其趁我內爭之際北上,中原危矣!臣意乃南宮長萬所獻連齊和宋之策,是為萬全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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