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怎麼了?”
無邪立刻幾乎是跳起來,手電筒脫手砸到地上,沒滅,閃了幾下。無邪急匆匆撿起,就往胖子走去。
胖子一聲不止驚動了無邪,阿凝原本仰頭觀察室頂,也走了過來,張禿子轉頭看了看,也起身朝胖子這邊。
就姓江的一動沒動。
江佰一低著頭,感受身體裡流淌的滾燙的血液,緩緩閉上了眼。
沒有時間了。
上次被人打斷,他根本沒壓製下去。
他現在不止全身發熱,腦子也不清楚,血管的脹痛不算什麼,主要是頭部——每次的頭疼,能將他逼瘋。
眼球裡已布滿血絲,睜眼也看不清東西,臟器灼熱,緩緩的呼吸都帶著刺耳的耳鳴。
無邪他們的動靜似乎來自另一個時空。
意識即將消散時,江佰一手裡突然多出一個刀片,毫不猶豫朝手腕劃去。
“叮”
細微的聲響。
這一聲似乎是將他的理智拉回來一點,看著刀片和替他擋刀的鐲子,江佰一木然眨了眨眼,站起身。
沒有時間了。
無邪手電筒砸掉地上時沾了點什麼,他摸了一把,仔細看了看,又聞了聞,臉色一變,嘟囔著在衣服上擦擦手。
幾人圍著瓷瓶,那瓷瓶害羞似的沒再動一下,連胖子都懷疑自己剛才眼花了。
主要是這瓷瓶一看就是珍品,碎一個少一個,若非緊急情況,胖子實在是不忍下手。
幾人注意力都在瓷瓶上,張禿子突然伸手,用很大力氣拽了無邪一下,無邪不防,幾乎是被提起撲到地上,正要破口大罵,突然看見張禿子眼神直勾勾看著他原來站的地方。
難不成有東西?他剛才站的地方有危險?
無邪立刻一臉後怕,後背慢慢滲出汗,整個人打了個激靈,見張禿子隻是皺眉盯著,沒動作,才敢輕輕一點一點轉過臉。
這下真的是要破口大罵了。
他當有什麼危險呢!不就是江顧問也過來了嗎!不就是這江顧問過來時動靜小點嗎!不就是過來時沒人注意到嗎!用得著扯他這麼大力氣嗎!
無邪氣呼呼直起身,見張禿子還盯著江佰一看,更氣了。
這人從船上就暗戳戳擠兌江顧問,進了墓還這麼大敵意,甚至不讓其他人和江顧問接觸,好一個同行之間的惡性競爭!
都是搞學問的顧問,怎麼人和人之間有這麼大差距,看人家江顧問,再看看他個禿頭,一點都不友好!
無邪心裡罵完,就看見江佰一紅的奇異的臉,大吃一驚:“江顧問,你沒事吧!你發燒了嗎?!”
頭頂都冒熱氣了!
江佰一緩緩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