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浣霓裳也捂著嘴輕笑了一聲,道:“這法寶倒是有趣,對付陰煞之氣似乎極為厲害。不知道要是對上我們寂滅森林的妖修時,會怎麼樣?”
扶搖道:“這一點前輩放心。雪銀草隻對陰煞之氣和魔氣有克製之效,對妖氣並無什麼厲害之處。”
浣霓裳長得極為美豔,她的本體除了她的夫君肇月尊者見過,數千年來無人知曉。此時她隻是輕輕撩了下頰邊的青絲,眼波流轉間,已經讓人極為驚豔。
浣霓裳道:“我倒是希望扶搖師弟能給我們妖修也練出這樣一個法寶,能夠短時間內將我們體內的妖氣淨化,靈力提純,對於我們日後的修煉也有數不儘的好處。”
天煞雙眉一蹙,下意識的抬眸看向浣霓裳。
浣霓裳媚然嬌笑著,紅唇似火。
兩人對看了半晌,天煞最終先行收回目光,退後一步,重重坐回了座位上。
魏淩有些尷尬的彆開眼睛。
堂堂大乘期修者,一代尊者,因為過於關心門下弟子,竟然要數人提醒才看出那藥鼎的效用,實在有些尷尬和打臉。
魏淩對天煞報以一萬分的同情。
再看看浣霓裳,同樣是大乘修者,人家從始至終都是媚眼如絲、身姿妖嬈的撩著青絲輕笑。嘖,真是每時每刻都美到骨子裡。
此時那場中的陰煞門弟子已經漸漸停止了掙紮,整個人蜷縮在地上,衣衫儘濕,白眼直翻。
一炷香的時間隻過去了一半,尚有一半沒有燃儘。
百草峰弟子收回所有的靈氣道:“師兄承讓了。”說著,對著地上狼狽不堪的黑衣青年微微一禮,言辭謙讓。
那地上的弟子此時連神智都有些不清醒,更彆說回禮了。但是四周觀戰的弟子並不這麼想,他們平日裡被師門長輩教導,耳濡目染的覺得魔教皆是狂妄奸邪之輩,硬生生的把地上兀自抽搐的陰煞門弟子說成是“裝模作樣”“使詐”等等。
等百草峰弟子抬手製止了眾正派弟子的叫囂之聲,確認那陰煞門弟子已經昏死過去,那些正派弟子仍不死心的叫囂著:“小心有詐!”“當心偷襲!”
直到百草峰弟子叫上自己的師兄弟把陰煞門弟子送下去療傷,這些人總算明白陰煞門這一場確實是輸了,當下畫風一變,言辭間立刻就變成了“不堪一擊”“貽笑大方”等等。
魏淩垂下眉眼,心中有些失望。
大敵當前,這就是他們華夏一族的年輕弟子。
21世紀有句話叫“少年強則中國強”,當初寫《弑神》的時候,魏淩也著力去描繪一些明智且有擔當的年輕弟子。
隻是那畢竟是少數,華夏一族六千年的紛亂下來,當初年輕的弟子已經老去,新一代的弟子卻無法繼承他們的誌願和衣缽,這簡直就是華夏一族最大的悲哀。
空中鐘鳴聲響起,對戰結束,逍遙峰首席弟子千痕道:“此場比試,百草峰鬱子衿師弟勝。”
話聲一落,天煞老祖霍然起身,直接朝著自己弟子被帶走的方向疾馳而去。
魏淩心中一跳,連忙靈力一轉,跟著飛身追去。
離得遠了,魏淩耳中尚且能聽到鐘離風的冷笑聲:“這一屆的門派大比,貴宗可真是請來了一個不得了的人啊。”
鐘離風話裡話外的冷嘲熱諷,刺激的魏淩眉頭深深皺起。天煞老祖是他邀請來的,就算南晉榮不對外說出來,這些人稍微了解一下月前發生的七脈弟子被擄一事,也能猜到這件事與他有關。
這一番諷刺,八成還是對著他。
魏淩當下提升靈力,以更加迅疾的速度趕上天煞。未幾,兩人一前一後的落在了一處弟子房前。
通仙峰弟子眾多,弟子房沒有二三十處,也有數十處。這一處弟子房大概有一二十間,屋前騰出了一大片空地,有不少的百草峰弟子都紮堆在這裡煉藥或者練功。
天煞一落地,對著圍繞著那陰煞門弟子施治的五六名百草峰弟子就是一個冷哼,當下衣袖一鼓,煞氣瞬時便噴湧著朝幾名百草峰弟子衝去。
魏淩腳下疾馳,瞬間擋到諸弟子之前,靈力鼓蕩,硬生生抗下這一擊,斥聲道:“老祖自重!!!”
天煞雙目圓睜,怒道:“又是你!”
“對,就是我。你要是不想陰煞門毀在你手上,就立刻住手!”魏淩右手放到腰間的墨引上,隨時準備出手,“老祖活了上千年,怎麼不懂得一點為人處世之道?我百草峰弟子好心為你門下弟子滌蕩煞氣、控製心魔,你如此不知好歹欲下殺手,實在可惡!”
“住口!”天煞一揮袖炸飛一旁的石台,怒聲道,“少跟本座說什麼冠冕堂皇的話!你萬宗門處處欺壓我門下弟子,你和我說什麼道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