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淩道:“關於袁陸的身份?”
天煞老祖皺眉:“當然不是!這小子是什麼身份與老夫何乾!老夫隻想知道,殺害這些百草峰弟子的人是誰!”
此話一出,也就代表天煞老祖與李秋聞並沒有私下串通,他對袁陸是不是陸無塵並沒有興趣。
魏淩麵無波瀾道:“那老祖以為李師弟的猜測如何?”
天煞老祖看了陸無塵一眼:“不過金丹初期修為的小兒,能做什麼?死者之中單金丹期以上的就有兩個,他能殺一個就不錯了。而且你自己也說了,那凶手受了重傷,你這弟子雖然有傷,卻都不嚴重。所以,他不可能是凶手。”
李秋聞叫道:“誰問這個了!我們問的是他是不是陸無塵!”
魏淩冷冷看向李秋聞,心中竟然不可遏製的產生了一絲殺意。
或許是那李秋聞感受到了魏淩目光的不善,當下便略有退縮,腳下一動就縮到無情穀眾人身後去了。
櫟尋仙子氣不打一處來,但此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倒是天煞老祖哼聲道:“雪霽劍毫無反應,你們說他是不是陸無塵?老祖我現在隻想知道殺人凶手是誰,不想知道你們無情穀和這金丹期小子的恩恩怨怨!”
聽到天煞這麼說,魏淩心中一動,再次對天煞生出三分讚賞——他這是在提醒眾人,李秋聞故意將矛頭指向陸無塵,其中疑點甚多,不可信!
櫟尋仙子估計沒想到自己的師弟會給無情穀帶來這麼多的麻煩,於是連忙解釋:“天煞前輩誤會了!我無情穀與袁師侄絕對沒有任何私怨!至於秋聞言出無狀之事,晚輩一定會老老實實把實情彙報給師傅她老人家,讓她親自管教我這師弟,還望衛師弟和諸位同道多多海涵!”
……言出無狀?
魏淩瞥了櫟尋仙子一眼,心中隻覺失望。
沈淩雪道:“師姐。”她看了看臉色難看的魏淩,又看了看陸無塵,最後對櫟尋仙子道,“你讓三師兄出來道歉吧,這樣的指控,豈是隨便說說就能算了的。”
櫟尋仙子臉色沉了下來。
頡英尊者紙扇慢搖,對魏淩笑道:“看看這一場大戲,看看這些嘴臉,嘖。”
這次不隻是櫟尋仙子一人臉色難看了。
慧覺尊者不知何時被諸人擠到了外圍,此時忽然念了一聲佛號,和玄相一同走上前來道:“紛紛擾擾,皆為一個‘貪’字,諸位好自為之吧。”慧覺說完,對著南晉榮和魏淩微微頷首,“南掌門、衛峰主,老衲就先行回去了,阿彌陀佛!”
魏淩和南晉榮連忙回禮,再抬頭時,慧覺尊者和玄相的身影已經化成一道流光消失在半空。
諸人之中,除了慈恩寺的眾人不曾參與今日的這一場鬨劇,另外還有寂滅森林的浣霓裳也一直沒有參與進來。她見慧覺尊者一行人離去,當下也輕笑一聲,向南晉榮和魏淩告辭離去。
剩下的人麵麵相覷。百草峰弟子遇害,本身就是萬宗門損失最大,他們這些人過來的時候懷揣著什麼樣的心思,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現在被人這樣打臉,再耗下去,隻會更加難堪。
於是諸人想了一想,便一一拱手想要告辭。
魏淩和南晉榮自然不會阻攔。
正在諸人召出各自的法寶靈劍打算離去的時候,四周的空氣一顫,轉瞬間一股懾人的威壓就朝著魏淩身後的陸無塵衝了過來!
異變突生,眾人還都沒有反應過來,陸無塵幾乎是下意識的右手一揚,揮著手中的雪霽就迎上了朝他襲來的駭人威勢。
“果然是你!”杜玄誨冷哼一聲,身子在半空中詭異的一閃,一下子就避過了魏淩去抓陸無塵的肩頭。
魏淩想要阻攔,但他與對方的修為相差太多,身上又有了傷,一時間靈力運轉不及竟然沒有及時救下陸無塵。
眼見陸無塵被對方抓著肩頭,下一刻就要被對方的掌風重傷,他身子乍然一扭,也不知道是怎麼脫出了對方的掌控,整個身子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手中雪霽揮出一片絢爛的劍氣光幕,似點點繁星自星空中墜落而下,轉瞬間就斬滅了杜玄誨掌風中奔騰而來的靈力。
魏淩被陸無塵這一手驚住,一時間竟然忘了喝止他。
杜玄誨收回手,冷冷看著落在兩丈外的陸無塵:“好一個‘分花拂影劍術’!好一個‘落英繽紛’!我聽說衛峰主的這個弟子,拜師不過四五個月就已經突破融竅達到金丹期,沒想到連這最難學的‘落英繽紛’,也使得比衛峰主那大徒弟還要精湛。衛峰主,你真是好眼光啊!”
魏淩心底一涼。
杜玄誨繼續道:“還有這雪霽的威力……似乎比衛峰主手中時,威力更甚啊?”
鐘離風估計也在等著這一刻,當下也不再猶豫,立刻折返回來道:“此人就是陸無塵!”他話聲一落,飛身就要過來抓陸無塵,魏淩撤身前去幫忙,被頡英拽了一把,他自己上前擋住了鐘離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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