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淩!”
“師尊!”
南晉榮和陸無塵同時一驚。
話聲一落,魏淩被鐘離風的掌力逼得退後兩步,一口腥甜的鮮血噴了出來。
他和鐘離風畢竟差了一個大境界的修為,再加上他是匆忙迎上。這一下受傷不輕。
南晉榮和頡英同時攔到魏淩身前,接住鐘離風下一波的攻擊。兩人的功力加起來高於鐘離風太多,不過一瞬間就抵消了鐘離風的掌風,將他逼退了一步。
陸無塵和斐樂一左一右攙住魏淩,斐樂甚至推了陸無塵一把,道:“你怎麼總是連累師尊受傷!”
陸無塵身子僵住,臉上的神色就好似傍晚的天色一般,以極快的速度晦暗下來。
魏淩等人都沒有注意到這兩名弟子之間的小插曲。南晉榮此時剛剛收回手,正對著鐘離風肅然道:“鐘城主且慢!”
鐘離風見對手換人,便也住下了手道:“兩位什麼意思?”
南晉榮道:“諸位剛才所言,全是猜測。鐘城主貿然動手,是不是太過了?”
鐘離風道:“靈劍認主,證據確鑿!南掌門說什麼‘全是猜測’,這分明就是包庇!”
頡英紙扇一合,語氣不善道:“靈劍認主?你何時看到認主了?”
魏淩反應過來,立刻把手裡的雪霽往地上一扔,凜然道:“靈劍在此,何來認主!”
此時逍遙峰的弟子早就在附近點燃了幾個火盆,四周被火光映的透亮,而魏淩蒼白的臉色、唇角的血跡,此時在火光的映襯下竟顯出幾分瑰麗之色。再加上他原本就身姿俊秀,氣質清冷,越是被人逼迫越是能夠彰顯他的凜然之氣,倒是更加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魏淩以為眾人在等他繼續說下去,便指向地上的雪霽道:“諸位看仔細了?”
眾人往地上的雪霽看去,隻見靈劍上麵璀璨的劍光此時漸漸湮滅,最後竟顯露出了劍身上古拙的陣法紋路。
魏淩環顧一周:“此劍名雪霽,乃是我師尊容止道尊親手所鑄。上麵刻了上古陣法,凡使用我坐忘心法者皆可催動。敢問天煞前輩與鐘前輩,怎麼就能確定這劍是袁陸的?另外,李師弟,你說此劍與袁陸血契相通、氣脈相連,敢問你又是如何知曉?”
所謂的血契相通、氣脈相連,指的是修士與法寶靈寵以血結契,從此命數相連。如果不是法寶靈寵主動認主,那麼一般人根本無法用肉眼辨出法寶靈寵與修士之間是否存在契約。而李秋聞不過一個金丹後期的修士,他竟然一口咬定這劍就是袁陸的,這中間必有緣故!
李秋聞頂著櫟尋仙子惱怒的目光,咬牙道:“是與不是,一試便知。”
魏淩觀他神色,見他到現在還是不鬆口,隻好道:“好,那便試一試。”魏淩把陸無塵的衣服撿起來,遞給他,結果看到他鮮血淋漓的雙手,心頭一跳,皺眉道,“怎麼弄成這樣?”
原來陸無塵的指甲不知何時陷進了掌心之中,此時見被魏淩看到,立刻垂下了頭默不作聲。
魏淩將他眼底的隱忍儘收於眼底,心中喟然一歎道:“穿上衣服。”
陸無塵接過衣服,異常恭順的穿好。隨後也不用魏淩吩咐,直接上前撿起雪霽,將自己的血滴了一滴在雪霽上麵。
雪霽毫無反應。
魏淩暗鬆一口氣,神色一肅,看向李秋聞道:“李師弟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李秋聞估計沒想到雪霽會對陸無塵毫無反應,臉上閃過一絲慌張道:“這不可能!”
事到如今,魏淩要是再看不出李秋聞背後有人,那他這二十多年真是白活了!
不等魏淩開口,沈淩雪便道:“李師兄,不知你能否告訴我,是誰告訴你雪霽劍與袁陸血契相通、氣脈相連?又是誰告訴你袁陸就是陸無塵的?”
李秋聞目光有些躲閃:“沒人告訴我,是我自己瞎猜的。”
魏淩心想,大兄弟你這瞎想的本事厲害了,主角開掛的情況下都差點被你當麵拆穿,你咋不上天呢?
當然這些話他也隻能想想而已,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洗清陸無塵的嫌疑,讓他能夠不受影響的參加幾日後的決賽。
魏淩目光轉到天煞老祖身上:“老祖為何不說話了?”
自從陸無塵脫衣自證之後,天煞老祖就開始變得異常沉默。魏淩對此倒是有些好奇。
天煞道:“老夫隻是想讓衛峰主給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