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壽宮,偏殿。
彤妃趴在床榻上,痛得直掉淚。
她弄起彆人來,毫不心慈手軟。可到底年紀小,自己卻是最怕痛。
被抽了好幾鞭。雖說那行刑太監手下留情,可到底還是在她嬌嫩的背部肌膚上,留下了幾道長長的血痕。
“彤娘娘……”貼身伺候的宮女便為彤妃上藥,邊不甘道:“那個江妃娘娘,明明就是自己無寵,妒忌彤娘娘您!才找了借口,下這樣的狠手!”
彤妃疼得說不出來話,神色恨恨。
宮女停了手,“娘娘,陛下那般疼你,若看到您受了這麼大的罪,還不心疼死?娘娘,咱們把陛下請來吧。陛下心疼您,一定會懲處隔壁江妃,叫她知道,誰是這永壽宮真正的主人!”
宮女見彤妃不說話,隻當她默認了,“奴婢這便去……”
“不準去!”
彤妃聲音驟然拔高。
宮女嚇得一個哆嗦,手中的藥膏險些掉落,“娘娘……”
彤妃撐著身子坐起來,“蠢貨!你這個當口去請皇上,豈不是要讓皇上看到本宮這滿身傷痕,醜陋狼狽的樣子?!”
“可、可是……”
“你是個蠢的,滾出去!叫小桃進來!”
宮女今日算是馬屁拍到了馬蹄上,隻能怏怏走了。
小桃剛進殿沒多久。
殿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彤娘娘,貴妃派人送了些東西過來,叫您好生養傷,以圖來日。”
彤妃一愣,隨即冷笑一聲:“貴妃?關懷本宮?”
“娘娘……”小桃為難,“她身懷龍種,畢竟是貴妃……”
“知道了!宣進來!”彤妃不耐煩地打斷她。
小桃連忙應聲,轉身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便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她身後,還跟著鬱輔臣。
小桃:“娘娘,清涼殿的統領太監,鬱公公親自來了。”
“見過彤妃娘娘。”鬱輔臣行禮,“我家娘娘聽聞彤娘娘受傷,極是為娘娘覺得不值!咱們清涼殿的藥,是這宮內最好的,給娘娘送來,娘娘身上,定不會留疤。”
說著,鬱輔臣打開托盤上的一隻精致木盒。
裡麵果然是滿滿的一盒傷藥。
“貴妃娘娘倒是好心。”彤妃冷笑。
“可不?咱們貴妃娘娘最是心善。知道娘娘在這宮中無依無靠,連個能拉一把的人都沒有。”說著,鬱輔臣一雙眼睛,在彤妃臉上一轉,“我家娘娘隻是覺得彤娘娘孤零零的,可憐。”
“本宮可憐?”
鬱輔臣伸手,掩住嘴,“瞧奴才這張嘴,說話不中聽!求彤娘娘責罰。”
“罷了。”
彤妃臉色陰沉。
鬱輔臣卻知道,她這是聽進去了自己的話。
鬱輔臣:“奴才在宮中的時候久,知道這後宮的女人啊,起起落落,是常態。您瞧,咱們家娘娘,還不是被您給排擠到欣然閣那鬼地方,才幾日,就又爬了上來?”
“嗬,”彤妃冷笑一聲,“那還不是因為她肚子爭氣?若換了常人,可沒這運氣。總不能一被聖上斥責,就正正好好懷孕吧?”
“這……確是咱們家娘娘的運氣。可這份運氣,也不是誰都能有的。彤妃娘娘,您說是嗎?”
“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