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妃帶著自己偏殿的下人,魚貫而入。
與芳雀的硬撐不一樣,彤妃看起來,氣色極好,小臉蛋瑩粉瑩粉的,引得江書都不自覺多看了她幾眼。
彤妃注意到了,笑得更開:“江妃姐姐,芳嬪年紀小,不懂事,又是你的身邊伺候的老人。你今日,便看在臣妾的麵子上,寬恕則個吧。”
江書笑笑:“不行。”
她起身,看向彤妃,“妹妹一片慈心,想要饒恕芳雀,可以。等你什麼時候,坐到了本宮的位置上,再來教本宮如何做事吧。”
“姐姐心緒不好,妹妹也不便攔著。隻是,芳嬪今夜還要陪著本宮侍寢,這顏麵,不能有傷。還請姐姐通融則個。”
陪著彤妃侍寢?
這侍寢,還能陪?
江書低頭尋思了片刻,“好。”
“娘娘……”宜人心有不甘,剛想說話。
江書擺手止住。不動聲色地向著宜人微微揚了揚臉,叫她看向芳雀方向。
隻見芳雀自聽到彤妃說的那句,“陪著侍寢”,一張小臉就雪白雪白,鬥敗了的公雞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反而身子微微顫抖,一副又驚又怕的可憐模樣。
有那麼一瞬間,宜人甚至覺得,比之挨打,芳雀更不願意侍寢。
可,怎麼會呢?
侍寢代表著恩寵。侍寢次數越多越頻,縱是位分不高,這宮中也無人敢於輕視。
一旁,芳雀則是額上見了微汗,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哀求什麼,卻被彤妃一個眼神就統統截斷,隻能咽回肚子裡。
彤妃向芳雀,“出去等本宮。本宮還要你去拜會貴妃娘娘。”
“是……”
芳雀咬唇退下。
知道她這是有話要說,江書屏退了宜人,“說吧。”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彤妃笑道,“臣妾隻想告訴姐姐,姐姐你的眼神,不似一個寵妃的眼神。”
“什麼意思?”
“姐姐自己照鏡子的時候看不出?你眼神裡,有一股子死意。”彤妃笑了笑,“連皇上看了,怕都要害怕呢。姐姐,你到底是經曆了什麼?怎麼就好好地,突然想死了呢?不會是……殉情吧?”
彤妃笑著走了。
宜人從後殿出來,“娘娘,彤妃娘娘這話什麼意思?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江書鬆開手,掌心明晃晃地幾道血印,微微滲出血來。
宜人大驚,“娘娘,你……”
“無妨。”江書麵上沒什麼表情,語調仍是淡淡的,“那日,沈大人身上,有一股香氣,本宮在彤妃身上也聞到過。他的死,她必然脫不了乾係。”
甚至,江書猜測,沈無妄這個人,就是被彤妃派人扔到自己門外的宮道上。
甚至有可能,沈無妄就是從彤妃的偏殿出門時,突然毒發的。
江書說的這般直白,宜人嚇了一大跳,“娘娘,您查清楚了?”
“沒有。”
深宮中,這種事,沒得入手查處。
“本宮隻要知道,她跟沈無妄的死有關係,就可以了。”江書笑了,“本宮會送她下去,讓她親自跟沈大人解釋。”
彤妃說得對。
江書知道,自己眼中是有一股子死意。
但她知道,該死的,另有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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