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剛則顯然也知道,這是真的。
可喪女之痛,痛得錐心,又讓他如何能簡單放下?
江書:“本宮相信,以顧家隻能,查清此事並不難。顧相儘可以放開手去查,若查出真相,彆忘了知會本宮一聲。到底是誰下的毒手,本宮也很好奇。”
顧剛則頹然跌回椅中。
他現在毫無證據,僅憑一腔怒火,又能將江書如何?他顧家再怎麼權勢通天,這權勢,也是鴻慶帝給的。
他不敢動皇帝的女人。
顧剛則緊緊攥著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最終,他無力地揮揮手:“既然娘娘無辜,便請回了。”
半晌。
顧剛則隻聽身前傳來江書一聲輕笑。
“奇了。顧相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怎麼,本宮是什麼很賤的東西嗎?”
“你還要乾什麼?”
顧剛則吃驚地抬起頭,看著麵前的江書,仿佛第一次認識她一般。
沒人比他更了解江書的身世。她從小被當作粗使奴婢,養在顧家。應是個唯唯諾諾,好拿捏的性子。
他就是這麼教養她的。
隻有養成了這樣的性子,將來有朝一日,江書身份就算曝光,坐上了那高高的公主之位,也能被顧家拿捏。
可現在……
是因為成了寵妃,竟敢……跟他這般當麵爭執。
顧剛則語氣冰冷,“江妃娘娘,還有何吩咐?”
江書整了整裙上褶皺,“顧相手中沒有證據。本宮可是有。昨日那想要了本宮命的刺客,是顧家人吧?”
顧剛則一滯,“證據。你有什麼證據?”
“聽聞顧相從文之前,一手鋼刀可是家傳絕學,顧家子弟人人都會的。”
“你……”
顧剛則更加吃驚於江書的敏銳。
江書:“顧相刷刀的模樣,本宮昔日裡,也曾見過的。”她直視顧剛則,“與昨日那刺客,一般無二。隻是那刺客學藝不精,若換了顧相來,本宮怕真要被掛在房梁之上了。”
江書一步步逼近顧剛則,“顧相,你謀害皇上嬪妃,是想帶著顧家上下百十來口,一起去死嗎?
江書身上威勢憑空騰起。
顧剛則居然禁不住後退了半步,麵上閃過難以置信。
這丫頭,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般牙尖嘴利,咄咄逼人?
深吸一口氣,顧剛則:“娘娘這麼說……是想要什麼?”
“本宮對你無所求。不過,要討一個公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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