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妄沒了支撐的力量,閉著眼睛便向一旁砸去!
江書怕他本就是腦袋裡的病變,最是怕摔!
此刻,她什麼也不顧了,伸出雙手,抱住男人窄窄的腰身。
沈無妄悶哼一聲,整個人都壓在了江書身上。整個人都癱軟在她身上,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耳畔,讓她覺得耳根子都跟著燒了起來。
都在想什麼啊!
江書狠狠地一咬嘴唇,艱難地扶著沈無妄,躺上了她的床榻。
“沈大人,現在當務之急是止住你的痛苦。我……我需得用銀針刺穴。”
“……好。”
沈無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
“可是……”江書小臉一紅,“本宮現在是在禁足,身邊沒有銀針。隻能用這個……”
她從發髻中,拔下一排三隻小小的發簪。
屋內燈燭熒光中,那小發簪尖銳的簪頭,散發著冷光。
江書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不靠譜,“沈大人,你若不願……我也不怪你。”
“……無妨。”
“沈大人……”
“這麼痛下去,也是死……”沈無妄竟吃力地在臉上擠出一個安撫的笑,“死在娘娘手裡,至少……還有撫恤銀子。”
“噗嗤……”
江書竟然忍不住笑出聲來。
半日來她緊繃的情緒也隨之鬆懈了下來。
握著發簪的手,更穩了。
“既然沈大人信我,我定不負所托。”
江書利落地撥開燈火上的罩子,把發簪尖銳的一頭在火上烤過,又過了一遍殿內僅剩一點的酒水。
才屏息凝神。
對著沈無妄頭上大穴,落針。
她手中隻有三根發簪。
一時間配合得緊鑼密鼓。
實在照顧不著的穴位,便隻能用手指去按壓,代替針灸的刺激。
劇痛中,沈無妄隻覺女孩指尖,分開自己被汗濕了的長發,按在頭上。
不輕不重的。
還有點……
癢。
他忍不住悶哼一聲,想要抬手去揮開那股怪異的感覺,卻被一隻溫熱柔軟的小手按住。
“彆亂動。”江書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忍著點,很快就好了。”
沈無妄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最終無力地垂落下去。他確實沒有力氣再掙紮,劇烈的疼痛幾乎耗儘了他所有的力氣,他現在隻想昏過去,什麼也不去想,什麼也不去管。
江書的指尖很柔軟,帶著淡淡的香氣,像是春日裡盛開的桃花,輕輕地在他的頭皮上按壓、揉捏,與那冰冷的發簪形成鮮明的對比。他感覺到那股清涼順著她的指尖,緩緩地流淌進他的身體,原本像是被烈火灼燒的大腦,也慢慢地平靜下來。
疼痛並沒有消失,但像是被一層柔軟的薄膜包裹住,變得可以忍受了。他甚至能感覺到,那股疼痛之下,似乎有一股暖流在湧動,像是春日裡的暖陽,驅散了籠罩在他身上的陰霾。
他忍不住發出一聲舒服的歎息,這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可好些了?”
江書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伴隨著疼痛的減弱。
沈無妄眼前,竟湧現出無數陌生的畫麵。
他整個人愣住。
這些,是他的記憶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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