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指……小許太醫的爹?”
“正是。”
見沈無妄點點頭,何院首皺眉,努力回憶道:“老許太醫那個人,醫術高超,為人恭謹,德藝雙馨。他去後,太醫院真是如失了頂梁柱一般,老夫真是痛心,痛心啊……”
就是說那老許太醫,向來都是不敢惹事,滑不留手的性子。
沈無妄:“還有呢?他可有什麼特殊之處,過人之處?”
這便是不想聽那些虛話。
“還有……”何院首遲疑了片刻,顯然是在努力回憶。
可好半晌過去。
老太醫麵上幾乎都要顯出痛苦之色,“也沒、沒什麼特彆的,老夫上了年紀,想不太起來……”
沈無妄皺眉。
又一個“想不起來”。
若說那精奇嬤嬤是為了脫罪,砌詞狡辯。
可何院首與沈無妄素有交情,沒理由騙他。可若說真的想不起來……
他與那許太醫共事了大半輩子,好幾十年!如何連一件稍微特殊點兒的事都想不起來?
太不正常了。
低頭尋思了一會兒,沈無妄又道:“何院首,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叫人刻意遺忘。甚至是……更改過去的記憶?”
沈無妄的目光銳利如鷹隼,直直地盯著何院首,仿佛要將他看穿一般。沈無妄追問:“醫書上,課說過這種法子?”
“什、什麼?”
何院首愣了半晌,才斬釘截鐵道:“沒有!老夫行醫一輩子,從未見過這樣的法子!”
他頓了頓,語氣越發的堅定:“若真有……那不是醫書,是妖術!”
送走何院首,沈無妄揉了揉眉心,隻覺疲憊不堪。
鬱輔臣死了,臨死留下不利江書的證據。他若在鴻慶帝回鸞之前,不能查明本案真相,真叫太後之死的案子把江書牽連進去……
不行,絕對不行!
燭火映照著沈無妄目光,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此事關係重大,絕不能有絲毫懈怠。江書的安危,甚至朝堂的穩定,都係於此案。
他必須要查清……
若是這精奇嬤嬤問不出什麼……
他便要換一個,他更為懷疑的人,去問個清楚!
想著,沈無妄不再耽擱,他起身,“把小許太醫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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