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永壽宮,幕亓一暈暈乎乎的頭腦,被黎明的冷風一吹,才稍覺清醒了些。
什麼、什麼去太醫院,抓一個人?
抓人?抓什麼人?
江書說,是去抓一個長相格外年輕的,性許的太醫。
還說那小太醫身上似是有什麼厲害功夫,叫他小心著些兒。
這是……關心他嗎?
算……是吧。
幕亓一頭暈腦脹,說什麼都想不起,江書為何要抓這小太醫了。
所幸幕亓一隻是頭暈,到底不影響他的判斷,先回了侍衛所一趟,找了些太醫院公文上的疏漏,又帶了幾個侍衛,恭恭敬敬地去太醫院“請”了小許太醫出來。
人帶到僻靜處,剛才被早埋伏下的侍衛一擁而上,扭住了雙臂。
小許太醫大驚失色,“幕大人,下官沒得罪你啊!昔日裡,我爹還給侯夫人看過診呢。你、你不能這樣欺負人啊!”
他雖被治住,卻大喊大叫,一路上都掙紮不休。
幕亓一怕驚到了旁人,惹出是非。
反正……那個什麼紫潯不是在江書宮中?看著很有一些醫術。被打暈的太醫,總救得過來吧?
幕亓一手刀落下,一下子就劈暈了小許太醫。
把人交到永壽宮。
江書請幕亓一去外間歇息。
看著小許太醫昏迷在地,彤妃咬了咬唇:“江妃娘娘,臣妾就不變打擾了。”
知道她是怕露了行藏,江書點點頭,允彤妃去了。
臨走前,彤妃向江書行禮,“江妃娘娘,彆忘了你答應臣妾的事。”
江書點頭。
彤妃是為了保她腹中孩子的萬全。
如今,江書是除了沈無妄的性命,旁的都顧不上,也願意答應彤妃的條件。
待彤妃走後,江書才叫紫潯幾針紮醒了小許太醫。
見小許太醫還眯著眼睛裝暈,江書上去踢了他幾腳。見他依舊不願睜開眼睛,江書抬腳便要碾在他手指上。
“啊啊啊!彆彆彆!江妃娘娘,您這是、這是要乾什麼啊?!”
小許太醫還是十分珍重自己那雙手,騰地一下,自地上彈起。還不忘向江書躬身行禮,“請娘娘的安!我、我隻是個小大夫,靠著我爹的恩蔭才、才混進突然太醫院,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江妃娘娘你啊!就算有什麼,也請娘娘大人不記小人過,寬恕則個……”
他頓了頓,臉上笑容更滑膩了些,“隻是、隻是下官天明後,還需去朝華殿給貴妃娘娘看診,怕是、怕是耽誤不得……”
江書也沒想耽誤時間。
她順手接過紫潯手中最粗的一根銀針,抵在小許太醫下頜。
她稍一用力,那銀針就在小許太醫臉上劃出一道輕微血痕。
“娘娘,您這是做什麼?這、這大夫的銀針,可、可不能這麼使啊……”
“嗬嗬,”江書冷笑一聲,“巧了,我不是什麼大夫,素來不識得穴位,也不會用這些精巧物件。”那銀針沿著小許太醫的臉頰向上,再向上,直到眼下處的薄弱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