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媽媽來到趙安平身邊坐下,濃烈的胭脂味兒直衝趙安平的腦門,微微皺眉的趙安平並沒有說什麼,因為這個春媽媽對他確實還不錯。
春媽媽開門見山道:“你小子心裡想什麼,媽媽我門兒清的很呢!”說完還不忘拍一下趙安平的肩膀。
趙安平看向春媽媽,半天才開口:“春媽媽,你就說一個數吧,我一定想辦法給你湊齊。”
春媽媽:“其實我和黃鸝說過這事,這些年她也幫了我不少,我心裡有數。想走隨時都可以走,而且當年的那份賣身契早就被我撕毀了,但是她自己不肯。”
春媽媽看了眼身邊的少年繼續道:“我知道你小子孝順、懂事,想讓黃鸝早點享享清福。但是你小子有沒有想過,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她從這樓裡出去又能做什麼?我們這樣的女人在這世上又是個什麼地位?況且她還口口聲聲說得攢錢給你小子娶媳婦呢!”
似乎看出了少年越聽越難受,春媽媽安慰道:“黃鸝現在隻是幫我管一管樓裡麵的事務,其他不用她出麵的,況且現在頭牌又是小江南,也沒人滋擾她。”
心情好些的趙安平感激的看著這個恨不得在臉上掛一斤胭脂水粉的女人,突然起身深深地對著她鞠了一躬。
春媽媽被這舉動嚇了一跳,趕緊起身扶起趙安平說道:“哎喲喲,我說你個臭小子這是鬨得哪一出啊?不值當,不值當的!”
第二天一早,趙安平和往常一樣,很早就開始清掃院子,掃完又去廚房準備早飯,一切準備就緒後,黃鸝和馮西才懶洋洋地相繼走出房間。
“鸝姐,你和馮西吃吧,我出去辦點事。”說完,順手拿起兩個包子就往院門外跑去。馮西見狀,也拿了兩個包子跟了上去。
清晨的街道上,周邊一片生機盎然的綠色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叫賣聲,頓時讓倆人神清氣爽,又是美好的一天。
趙安平帶著馮西快步走向城門口,馮西本來還疑惑小安安為什麼要出城,等看到城門口的那份告示才恍然大悟。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內有匪患,外有強敵,朕不予百姓遭此罹難,遂特開武舉一製,令鄉、郡、道層層選拔,為我大寧挑選可造之材。”
城門口陣陣議論之聲,有人看了個寂寞,有人卻掩蓋不住臉上的喜悅,似乎他就是大寧的下一個將才。
趙安平盯著告示看了很久,一動不動,心有不甘,卻也無奈。他空有一肚軍事計謀,卻無半點武藝傍身,即使戰場肯容他,可能也活不長久。
回家的路上,馮西一聲不吭地跟著趙安平,也不知道怎麼安慰是好。好巧不巧,倆人遇過雜耍攤,隻見年長的大叔將一塊石板抱在胸口,一位相對稚嫩的少年掄起大錘就是猛砸,人沒事,石板碎了。接下來二人的對招表演,更是讓趙安平無法按住心中那股習武的衝動。
“老馮,你說先生到底會不會武藝?”
“我也不知道,但是看他一頓能吃四塊燒餅、兩碗豆腐湯,我信!”
“老馮,要不咱倆去找先生吧。”
“要是他不教呢?”
“要是不教,我們就賴在他的家裡。”
城西李光書私塾小院,兩個少年剛推開院門就被驚呆了,刀槍劍戟棍棒箭胄樣樣都有,整齊有序的擺放在木架子上。而平時溫文爾雅的私塾李先生今天卻也一身練功袍,隻見他的步伐手勢行雲流水般順暢,招招綿軟,卻又感覺勁道十足。
李光書繼續打自己的拳,並沒有去看門口的倆人,給人感覺似乎知道他倆會來。
一炷香的時間,李光書雙掌緩慢合十,吸氣、吐氣不斷重複,直至最後的靜心收勢。
趙安平覺得眼前的這個李先生越來越陌生,卻也越來越興奮,冥冥之中似乎覺得自己已經踏上了征服武學的道路。
趙安平二話不說,撲通跪倒在地,對著李光書就磕上三個響頭,起身大叫道:“我要習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