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過是義莊的泥腿子,能到這縣城來,全靠了和李炎的關係,現在不抱緊大腿,萬一給攆回去可就白廢了。????一路打聽著沿著縣城的主乾道前行,很快來到城西,就見一座宏偉的府邸坐落路北,上麵赫然是“司天監”三個大字。
李炎從馬車上下來,衝著一旁的房頂喊一聲:
“崇雲師兄,出來吧。”
就見一個一襲黑衣的身影縱身一躍,輕輕落到李炎麵前,正是從葦子鎮就一路跟隨保護的崇雲。
兩人當下進了司天監,那馬車自然有府裡的衙役安頓,趙青山等人也都被帶進了廂房等候。
李炎一路前行,就見這司天監裡麵雖然不說是雕梁畫棟多麼華麗,建築卻都是飛簷鬥拱,接地勢之利,頗有肅殺之氣。
進了正廳,就見柳雲鶴一身官服,正站在一張畫案之前,提筆揮毫,麵帶笑容,顯然心情極佳。
“學生李炎,拜見老師。”李炎乖巧作揖。
柳雲鶴手持毛筆,笑著點頭道:
“你來的正是時候,本座今日就要去郡府一趟,走之前,還有些事情要向你交代。”
李炎上前拿起一旁的墨塊,一邊幫柳雲鶴磨墨,一邊誇讚道:
“老師寫的好字!這鎮邪二字,還是如此蒼勁,上次那張學生已經給了大哥和嫂子,這次不知能否再給學生一張?”
這倆字同樣是浩氣所書,李炎現在還記得當初敖勒的話。
一千兩!
柳雲鶴哈哈一笑,斥道:
“滑頭!”
隨後說道:
“這幅浩氣字帖,還有下麵的幾張,都是給你寫的。”
緊接著麵色一肅,說道:
“葦子鎮的羽化會獻祭大案,這幾日已經在朝堂之中傳開,還上了京城的‘邸報’,就算是有人想要遮擋,也是遮不住了。為師手中掌握了不少證據,直指湖州滅祟案,準備借著這個機會,去聯係一下朝堂上的故舊,參那妖相晏世仁一本,起碼要重審這湖州祟案。”
“另外,就是去為你請功了,妖相黨羽遍布各個衙門,靠上奏請功,為師不放心,要親自去給你跑一跑。”
李炎不由心中一暖,說道:
“學生這功,有個名就行了,其他的也不重要,老師不必太過費心。”
柳雲鶴嘿嘿一笑,說道:
“你還年少,不明白其中利害,你的功,就是相黨的過,為師不僅要幫你請功,而且要聯合朝堂上的清流,一同大肆宣揚才行。該有的賞賜,讓聖上一兩銀子都不能少!而且,還要為你升官!”
李炎點點頭,雖然很想告訴柳雲鶴他上輩子也摸爬滾打過十幾年,什麼都懂,不過此時仍然是一臉純真模樣。
柳雲鶴接著說道:
“你既然已經來到了司天監,那就該擔起相應的職責,為師就簡單跟你說一下,這司天監的職權與官職。”
大齊司天監,主管滅祟鎮邪,縣一級的司天監,共設監師一人,外加六名監生靈官的編製,同時還可按照情況招募吏員、文書、匠士,另有自費招募常備三百鎮邪武卒的權限。
不過現在這清河縣司天監,帶上李炎也總共隻有三名監生靈官,主要是一直沒有合適人選。
而那三百鎮邪武卒,需要監師或者靈官自費,還得是貼心可靠的人,柳雲鶴來清河縣不久,也並未籌備。
之所以如此托大,主要是司天監還有調動地方巡捕和守備力量的權限。
理論上來說,清河縣的所有大小捕快衙役,包括縣尉,在滅祟鎮邪的事情上,全都歸司天監管。
同時,清河縣司天監還管著整個清河縣的鎮祟巡察、義莊、棺材鋪、香燭鋪子、墓地、喪葬等等。
這裡麵,光是鎮祟巡察的權力就極大,司天監的靈官去了哪家鋪子,無論茶樓還是酒肆,說你鎮祟不合格,你就不合格,必須得關門整頓,開業時間也是靈官說了算,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當然,柳雲鶴和他的兩個弟子崇雲、敖勒,自然不屑於做這種事情。
柳雲鶴歎息一聲說道:
“敖勒和崇雲二人,都一心修行,平日裡不喜與人多打交道,為師這個臭窮酸脾氣,自然也不願意接手那些管事的雜務,以前都是丟給司天監的吏員師爺們去打理,每隔一段時間上報給為師,聽了也是頭疼。”
“為師思來想去,你本身不能修煉,倒也有些空閒時間,平日裡這清河縣司天監的俗務,鎮祟巡察、義莊管事這些,就由你代為師操持吧,你也彆嫌麻煩,主要還是那些吏員和師爺去做,你就分派一下人事,偶爾查查賬目就行了。”
“當然,這些事情也不會讓你白做,還會多一份例錢撥給你,你看如何?”
李炎聽了不由一怔。
什麼意思?
全縣的人膏,都歸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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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