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清河縣司天監監師李炎(1 / 2)

柳雲鶴此時心中愕然,隻感覺心裡空落落的,衝太史茂舒喊道:

“老師!”

太史茂舒擺擺手訕訕說道:

“門生是門生,徒弟是徒弟,咱們各論各的,炎兒如此絕世詩才,你尚年少,把握不住。”

隨後瞬間換上一副狂傲笑臉,對一眾大儒說道:

“想必諸位都已經看到吾徒炎兒的這數十篇詩文,光是絕世詩篇,就有詩篇!吾徒,可為當世詩聖!”

身後的柳雲鶴低聲幽幽地說道:

“我都四十有六了,還算年少麼……”

太史茂舒假裝沒聽見,向李炎道:

“炎兒,這是退之先生,學林大儒,門下子弟三千,號稱聖影,快來拜見。”

李炎連忙上前作揖道:

“晚輩見過退之先生!”

苟退之身穿一件樸素長衫,仙風道骨,看著李炎的神色喜不自勝,說道:

“沒想到茂舒公竟然得此麒麟兒,嘖嘖,多年前見你收下雲鶴,已經令人眼饞,沒想到又有如此英才啊,簡直是一輪大日當空!詩聖之名,當之無愧!”

一旁的柳雲鶴眼神更加幽怨了。

太史茂舒趕緊又領著李炎看向一名捋著山羊胡子、身穿麒麟官袍的男子,說道:

“這是當朝一品,戶部尚書,吳正川,正川先生。”

李炎作揖道:

“晚輩見過正川先生。”

“好,好,好,好後生!”吳正川喝一聲彩,隨後神色複雜地看著太史茂舒道:

“茂舒公,本官的治學,你是一字不提啊……說起來,上次你還在怒斥本官,說不能讓這新起的詩才隨本官入朝堂折了銳氣,這才幾日功夫,怎地你就收徒了?太史老兒,這其中定有貓膩!”

一旁的另一名儒雅老者點點頭道:

“正是!我看幾首詩上,怎地還寫了‘贈柳師雲鶴’?難道你這老不修,連自己的徒孫都搶了!?忒不要臉!”

太史茂舒眼睛一瞪,怒道:

“焦琴叟,你這老兒休要胡言!炎兒現在是清河縣司天監監生靈官,和他師兄雲鶴算是有師生之誼,所以可喚做柳師,不過是這孩子知禮,因循舊例罷了。”

隨後朝李炎說道:

“這是焦琴叟,樂經注者,天下樂理大儒。”

李炎連忙上前見禮。

焦琴叟樂嗬嗬道:

“這太史茂舒都快進棺材的人了,倒是尋得一塊璞玉……好一個‘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連那行路難,都暗合樂理,老朽以後倒是要以之入歌,擊節而唱,還望小友應允。”

李炎笑道:

“此為晚輩之幸。”

太史茂舒此時眉開眼笑,隻感覺全身毛孔都舒坦,這焦琴叟可從來沒服過他,現在算是服了他的弟子,怎能不樂?

當下引著李炎拜見了在場的一眾老友大儒,眾人皆是嘖嘖稱讚。

此時仍然不斷有大儒到來,數十傳世詩文、十篇絕世名篇現世,詩鐘都快響成一線,聽著都怕那鐘敲破了,帶來的是天下讀書人的震動!

這李炎簡直就是妖孽,自此之後,這天下多了個詩聖!

每當一個大儒對李炎讚賞有加,對太史茂舒露出羨慕之色,太史茂舒就心神為之一舒,甚至對方因為嫉妒罵他幾句,他也不覺得如何,反而是眉開眼笑,整個人就像是吃了人參果一樣舒坦,美得鼻涕都要冒泡了。

眼看在場已經有幾十人,這天下大儒到了大半了,太史茂舒覺得差不多了,這才說道:

“諸位,這些詩文磨天下學子心誌,激勵天下人再壯雄心,相信諸位心境,都有所獲益,這都是得益於老夫的弟子李炎啊!”

“老夫收徒不易,炎兒作詩更是嘔心瀝血,諸位有所獲益,不該給個見麵禮嗎?”

為李炎拉人情鋪路,這才是他的最終目的。

聽到這話,一眾大儒麵麵相覷,那焦琴叟笑罵道:

“好你個老不修,原來在這裡等著呢,不過我等確實有所獲益,隻是這書山學海之中,什麼也帶不了,這樣吧,等以後有機會與李小友相見,我定贈他厚禮。”

在場其他人此時也都是麵帶微笑,點頭頷首,許下厚禮人情,看向李炎的目光十分和善。

提攜後輩,對他們來說實在是一件簡單而又願意做的事情。

太史茂舒哈哈大笑,立刻讓李炎行禮拜謝,能夠得到這數十名大儒的人情,就已經是大賺特賺了。

當下又敘舊幾句,立刻帶著王明仁和柳雲鶴以及李炎離開了那書山學海,回到了現實之中。

將那書山學海秘境的畫卷入口收起,柳雲鶴幽怨地看向太史茂舒道:

“老師……”

太史茂舒此時在一眾大儒麵前大大長臉,整個人滿麵紅光,被柳雲鶴一叫,更是老臉一紅,神色一肅,正色道:

“雲鶴,為師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和炎兒,炎兒是天生神選之體,又如此驚才絕豔,實在特殊,不知道多少人會盯上他,僅以你自身實力,難以護他周全,有了為師名號,很多藏在暗處的宵小動手之前,就要先掂量掂量了,你也能安生許多。”

“再者,李炎尚還年輕,為師舍了這張老臉去為他求下這許多人情和機緣,以後到了哪裡,也多少能護他周全。”

見太史茂舒說得義正言辭,柳雲鶴不由一陣無語。

你這是舍下老臉嗎?你不是給那幫大儒一頓搶白嗎?

不過他也知道,太史茂舒所說的宵小在暗中窺視,確實是實情,太史茂舒的名號,確實更能護得李炎周全。

當下神色一肅,點點頭說道:

“那就都聽老師的,我和李炎本就隻是有師生之誼,無師生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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