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加,你自己找位置看。”唐曼說。
董禮站在側位,助妝。
唐曼開始上華妝,一部一部的,穩著上。
上到三分之一的時候,突然潤妝了,妝料互相的浸潤,妝立刻就花了。
“停下。”唐曼說。
董禮操作電腦。
“工作台開啟,妝屍下降,入冷凍櫃,冷凍櫃溫暖負8度。”係統報著。
“師父,操作完成了。”董禮說。
“把妝料帶上。”唐曼說。
出來,進辦公室,張副場長和主任就進來了。
唐曼手裡捏著妝料,搓著,然後放下,到衛生間洗手。
出來,坐到椅子上。
“今天工作到這兒,辛苦了。”唐曼拎著包就走。
上車,開車去古街。
晚上七點半,董禮點菜,給唐曼倒上酒後,就不說話了。
陸加加是一直不說話,還沒有緩過來那種恐懼。
“妝料這塊你管著,妝料有問題。”唐曼說。
“辦公室主任管這塊采購的。”董禮說。
“明天你問問辦公室主任,把這事查清楚,明天早晨第一件事就是,把這批新進的妝料停下,把庫房裡的老妝料補料。”唐曼說。
“師父,我知道了。”董禮也意識到了,問題嚴重了。
董禮忙著基地的事情,就忽略了這個。
唐曼沒有過問這些事情,也不是想讓董禮想得太多,工作都是分配下去的。
第二天上班,基地今天的妝就停了。
董禮在辦公室罵主任,聲音非常的大。
唐曼沒有出去。
董禮罵了有半個小時,沒有了動靜。
唐曼才出辦公室,檢查工作。
化妝師辦公室,停屍廳,運屍工,火化工……
一圈轉回來,十點多了。
董禮才進來。
“師父,調查清楚了,是張章的關係,他一直想把這個抓過去,主任不敢得罪張章,張章的妝料是從私人那進來的,假妝料。”董禮說。
“你要怎麼處理?”唐曼問。
“上報到局裡。”董禮說。
“那局長罵的可不是張章了,而是我。”唐曼說。
“那怎麼辦?”董禮問。
“這事我來處理吧,你把張章給我叫來。”唐曼說。
董禮出去了,張章一會兒進來了,坐下。
“妝料的事兒,怎麼回事?”唐曼問。
“妝料不歸我管。”張章說。
“事情已經是調查清楚了,你是不是要把主任叫來對質?”唐曼說。
張章低頭,想了半天說:“妝料好壞的,都是給死人用的,原來的妝料價格是太高了,所以我就從認識的一個朋友那兒進來的,很便宜的。”
“場子裡,以死者為敬,為尊,這個你很清楚,這個不說,除了這個還有什麼?”唐曼問。
“我沒在裡麵賺錢。”張章說。
“那隻能讓局紀委介入了。”唐曼說。
張章一下站起來了,突然就火了:“你把自己的徒弟弄成副場長,意味著什麼?貪汙,場子裡的喪衣,骨灰盒,還有一切的用品,甚至是墓地的合作,你們沒拿錢?我根本就不相信,就家屬給你們的錢,有多少?”
“好了,我彙報到紀委,你,我,董禮,我們三個接受紀委的檢查。”唐曼說。
唐曼打電話,張章瞪著眼睛,半天,轉身出去了。
唐曼沒有想到,張章會是這樣。
唐曼給局長打的電話,說了情況。
“也好,一起查一下吧,明天紀委就過去。”局長掛了電話。
唐曼想,這也是給她和董禮一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