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那個妝師來了,真的很老了,得有八十多歲了,一個人扶進來的。
坐下,吃飯,喝酒,族長說,上妝前喝點酒。
唐曼請教這位老妝師,納棺師。
“是唐曼吧?”老妝師問。
“我是唐曼。”唐曼說。
“嗯,是我他們叫你過來的,你的師父牢蕊,就是小牢,跟我是忘年之交,每年我們都會見上一次麵兒,我們兩個喝酒,在那邊山上的一個台上,喝酒,如今我也爬不上去了,你師父跟我提到過你。”老妝師說。
唐曼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如果是這樣,那事情就好辦了。
納棺師的脾氣都很古怪,一個人一個秉性,你根本就摸不透。
“那就請教您了。”唐曼十分的客氣。
“這隔妝而盲,你肯定是沒上過的,你師父牢蕊盲妝上得相當好,和我差不多,我隻帶了一年,以後有活兒,她有機會就過來幫我,可惜呀,可惜……到是走我前麵去了。”老妝師搖頭,喝酒。
唐曼不多說話,董禮也聽著,揚小麗緊張。
“就隔簾而盲,你現在的能力,應該是一點就破,喝完酒,單獨跟我到後院,我教你。”老妝師說。
這老妝師竟然隻是和唐曼說,看來也是不想把妝術傳給其它的人。
老妝師沒有徒弟,不知道為什麼,這妝應該是要傳下去的。
吃過飯,到後院的一個房間。
老妝師躺下了。
“你找一個簾子,隔開。”老妝師說。
隔開簾子。
“你看一眼我,然後記在腦袋中,死人不會動的,我也不會動的,你能記住我所在的位置,讓住了,為了不跑妝,你搭線,中軸之線,另一頭的線繩係在脖子下的衣服上,另一頭就是係在頭頂前方的位置,固定好,上妝不動線,線動妝走,就這麼簡單。”老妝師說。
“您為什麼不帶個徒弟呢?”唐曼搭線。
“我和你師父打了一個賭,我輸了,就把妝教你,我守了承諾了,隻是你師父沒有守承諾,提前死了,再去看你師父的時候,帶個話兒,我這就去找她,讓她給我準備好酒。”老妝師說。
唐曼說:“我明白了,您可以起來了。”
“你要給我上妝的,這個妝並不難,雖然用色為七,淡彩,重彩先走,輕色為上,這樣就不會出現重彩了,熟練後,可以隨意的用了,開妝吧!”
唐曼猶豫了,半天說:“您是活著的人,不能開喪妝的,不吉。”
“沒那麼多事兒,開始吧!記住了,這個族人的禁忌很多,不要多問,小心行事。”老妝師說。
開妝。
唐曼上彩淡妝,這種妝唐曼上過,彩成淡妝,確實是不太好上。
唐曼聽了老妝師的,果然是輕鬆了不少。
老妝師不說話,唐曼能感覺到,他的呼吸。
中軸線突然動了一下。
“你碰到中軸線了,說明你的妝有偏差了,往左找妝。”老妝師說。
唐曼上妝,碰了三次線,一個半小時結束。
“你偏了三次妝,但是你都找回來了,果然是大妝師,把簾子拉開,看一眼,有什麼問題,記住了。”
唐曼拉開簾子,確實是有一些問題,唐曼記住了,就在這時,那老妝師說:“謝謝你的妝。”
老妝師突然吐出最後一口氣,淡藍色的……
唐曼激靈一下……冷汗一下就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