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真可沒有他丁大哥這麼好耐性,他把全是冥幣的錢袋子一下子朝著齊曉花甩了過去。齊曉花一個嬌弱女子,哪兒能躲開,直接被這用上力道的錢袋子打得臉上生疼。
“對大哥說話什麼語氣?沒看清楚情況?這麼想找死!”曹真一錢袋子打過去,手上動作還沒停,接著一拳就朝著齊曉花肚子下去了。
街頭混混下起手來沒輕沒重的,這麼近距離齊曉花也不可能躲得開來,而且一旁的丁陪雖然不想自己動手打,但既然是給對方一個教訓,自己沒必要阻止,也阻止不了。
一陣像是什麼東西斷開,伴隨著什麼撕裂的清脆聲音響起。
丁陪鬆開扶額的手,看向曹真和齊曉花在的地方。
“這家夥下手就是沒輕沒重,現在你知道......”
說到一半,他覺得有什麼東西不對勁,拳頭打人不是這個聲啊?
這會兒突然地板上響起滴滴答答的聲,還立刻地散發出來了刺鼻的血腥味,丁陪一驚,將手電朝這兩人照了過去。
光照過去,在看過去的視線來看,接下來的一幕不可謂不驚悚。曹真的手臂慢慢地從手臂上滑落下來,上頭的肌肉連帶著血嘩啦嘩啦流了一地。
“我......沒用這麼大勁吧?”
曹真還以為自己把人打出了血,但低頭一看,是自己的手已經沒有了!
“......噫!怎麼!怎麼回事?!”
這可不是被刀子砍下那麼簡單,就像是被精密的手術刀開了手臂,他揮拳的右拳皮膚被光滑地切開,肌肉、血管、還有骨頭,都在他一邊看著的時候,一邊被分解開來掉在地上。
最可怕的是,直到了所有東西都在脫落的時刻,他才感到撕裂的劇痛襲來。
衝鼻的血腥味道和模糊的血肉,直接讓齊曉花胃部的惡心感直達大腦,讓她隻堅持了一秒鐘,就吐了出來。
丁陪則是被嚇得愣住了一下,才想起來用手電筒朝著四周照去。
可是無論怎麼看,這條熟悉的街道除了他們三個,再無其他人。
血肉還在流出,某個已經看不見的斷麵似乎化作了打開的水龍頭,曹真的所有組織似乎都要從這裡一湧而出。
“大哥!救,救我呀!啊啊啊啊啊啊!!!”
曹真慌了,想要往丁陪的方向跑,但是他每動一下,他身上的血肉骨頭就掉落得更快!
丁陪臉上已經出了冷汗,他抽出那把站著血的刀來。
“曹仔!不要再動了!姓齊的!怎麼回事?!”
就是刀槍砍人,也就是身上出洞,被人斬斷。
但眼前,自己的好兄弟人要像是做好的肉糜一般融化了!這詭異至極的場麵,丁陪也不可能不害怕呀!
“咳,吐!”搖搖頭,齊曉花吐掉口中的嘔吐物,顧不上惡心,她慌張地繼續道,“醫生神!是醫生神!因為在時間內沒有送上錢,祂,祂來要命了!”
血肉不斷湧出,每多一秒,曹真的臉色就更差一分,臉色慘白的他現在已經隻能靠著牆,渾身開始乾癟下來。
怎麼回事!這根本不合理!究竟是什麼東西?難道真的是那什麼“醫生神”!
這場麵彆說是救曹真,一想到自己也可能變成這個樣子,丁陪又急又慌地拿起刀:“這這邪祟是招來的!趕緊告訴我有什麼法子請它回去!”
齊曉花也不知道怎麼辦,她急得要跺腳:“要把冥幣送過去,舉行個儀式燒給醫生神!”
“怎麼還有儀式!”丁陪大吼道,“來不及了!”
“救命...救命啊......”
血已經將周遭地板染上一大灘血,曹真伸出的手也垂下,他沒有什麼力氣發出聲音了,生命,也要這樣流失殆儘。
“哇——曹仔呀!!!”
丁陪不管了,直接衝向了曹真,要試圖用身上的衣服去給曹真包紮。但是沒有用!那一大片根本就不是什麼細小的傷口,而是被不知什麼剖開的一大片地方,那樣細小的“切”痕跡,一直從手臂到胸膛處——都還根本沒有停下!
“這,這到底是什麼!”
在大半夜這血嘩嘩的往外流,按理來說流到外頭應當落地會凝固,可這留在地上一會兒的血根本是鮮紅,沒有任何凝固的跡象!
更詭異的是,這些血根本就沒有一滴沾到了丁陪身上,似乎有什麼力量將這些血肉完全分開來,直直的朝著地上流淌去。
“該死!該死的!都是你!你這家夥把那邪祟帶了過來!隻要殺了你......!”
恐懼讓丁陪失去了理智,在一番不知如何推出的邏輯之後,他將小刀朝著齊曉花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