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下一秒,銀鑄成的劍刃逐漸染上木頭的色彩,最終變化成了一支開著金色花瓣花朵的花枝。祂身上與背後那漫天的火焰,則是迅速被紫色浸染後,慢慢地,化作了一隻又一隻四處飄散的,半透明的紫色蝴蝶。
“我已經完全看穿了你,你們的行動......”
祂將手臂以人類不可能的角度翻轉折到了背後,上麵湧動的金色光芒接住了從祂背後襲來的毀滅紅光。
“你們的敗北,已經如同地圖之上標注的終點一般清晰可見了。”
將可能性都推衍一遍,這已經是紙鏡全部所能做到的極限。
所有計劃,大抵符合祂對眼前的這些人的想象。
因此,祂保持完全遊刃有餘的態度,向著眼前的對手訴說自己的解析,自己的勝利。
以絕對的,完美的姿態,獲取一切。
“連這樣......也不行嗎.......”
絕望在蜜絲緹的眼中出現。
即使她已經接觸到了一部分自己靈魂深處這原本屬於地獄之王的,足以改變世界的至尊力量。
即使那位未曾謀麵的女士已經用上了令人驚歎的,此生僅有的技藝為她創造出了這樣的機會。
可金蝶的強大,就令人絕望。
如果真的沒有一點辦法戰勝了,至少要掩護所有人離開——她這麼想著,下意識地看向了原本艾米帶著約書亞離開的方向。
但是此時此刻,蜜絲緹卻沒有在那個地方,看到任何人!
紙鏡的嘴角不斷地滲出血來。
劇烈的疼痛,失血的暈眩——都存在,但沒有影響她,她的意識仍然清醒。
【絕境之人】不但有雙倍攻速和攻擊加持,也有著“不受所有異常狀態影響”的強大增益。
可是三分鐘時間,已經所剩不多。
“嗯,這不是‘瀕死’觸發的技能,而是一種我也不能辨彆真麵目的‘生命維持’麼。”
金蝶似乎也察覺了這一點。
“即使曇花一現,也有幾個小時,而你隻有三分鐘。但時間真是短暫啊......三分鐘究竟可以做得到什麼?當時間終止,你是否會就此死去?”
“三分鐘?要說星際聯盟的話,夠我從你家高地塔推完最終基地了吧?”
紙鏡眼神疲憊,但笑容卻無比燦爛。
“不過金蝶啊,你搞錯了一點......我現在可還年輕,不會死!要死的,可是你!”
“我也很年輕......算了,垂死之前的胡言亂語麼。”
金蝶沒有因為紙鏡的言語而有亂了分毫,他隻是漠然地看著眼前的人,抬起自己的手指。
“好吧,既然你已無趣了,那麼接下來......”
有山鳩在前當麵搶走伊波恩之書在前的操作,這個距離也是祂故意放近的。
目的是讓連傳送門也救不了紙鏡的,再無逃脫的任何可能!
可就當祂準備催動魔法,將眼前的紙鏡徹底焚燒殆儘之時.......祂察覺到了,自己身上似乎有著某種異樣。
本應該化作了他力量之中之一的“花枝”並沒有就此消失。
怎麼可能,還有什麼是祂所不知道的?
在金蝶愣住的瞬間,紙鏡給自己身上打了一針【生命補充劑】後,解除了【劍客之影】的偽裝!
身上的飛魚服化作光點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套能蓋住全身的【冰蛛絲黑袍】。
而那支花枝,在一瞬間伸出了許多的藤蔓和枝條,瞬間捆住了金蝶。
麵對這一意料之外的異變,金蝶震驚地想要掙脫。
但祂卻更震驚地發現——他的力量此刻竟然僅僅隻能和枝條的力量抗衡,而無法掙脫!
緊接著,枝條落地,以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迅速地向下紮根,開出了一個又一個的花苞,又在一瞬間開花。
花根迅速地在古老遺跡的地上長出成一個巨型的魔法陣的形狀,而綻放的花苞之中,數個大型的銃槍和小型的銃槍從花芯中長出!
“還有手段嗎,嗯?等等......這是.......”
還在作壁上觀的賽加本來隻是驚歎於界遊旅者的手段多端,以及準備感慨他們的垂死掙紮。
但僅看了一眼......他就臉色大變。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了——!!不可能不可能!”
“哈,賽加大叔,難得見你那麼慌張?”
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讓賽加下意識地將槍口調轉,指向了聲音的來源。
然後,他看到了五個人——
那是本應該在戰鬥初期就失去戰鬥能力,已經退場的艾莉諾、約書亞、艾米、謝十三,還有剛才和他說話的瑞克!
“你們——”
賽加弄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為什麼他們在中了金蝶釋放的噩夢之後,還可以重新站得起來?
又是為什麼......他們甚至比來到這裡之前的狀態,還要好?!
以環繞在他們身邊的魔力量看來,這根本就是變成了完全的,全盛時期的狀態!
在這原本已經要碾壓取勝的,短短的一刹那時間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了!
“各位,一起上吧。對付這樣的江湖叛徒.......想來,也不需要講什麼江湖規矩。”
約書亞抬起巨大的十字銃槍。
“絕地反擊的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