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燼搖了搖頭,無論是不是左清風的命令,看來趙日河都打算自己扛。
餘燼用手指戳著趙日河的腦袋,繼續說道:“長樂幫的規矩救了你,同門殘殺,三刀六洞,五雷轟頂,要不然就憑你膽敢打我妹妹的主意,我就不隻是割開你的喉管了,以後記得見到我,從街頭給我滾到街尾!”
餘燼隨意一腳踢中趙日河,趙日河悶哼一聲,垂下腦袋不敢造次,奪命而逃。
四周圍觀的眾人如鳥獸散,這些人望向餘燼的目光,從之前的厭惡到如今的畏懼。
“還是早點退出長樂幫吧。”餘方此時終於平靜了下來,對著餘燼苦口婆心說道,“等你弟弟從演武堂畢業,若是僥幸入了欽天監……”
“好了,爹,我先帶小武去醫館,你和娘回房休息吧。”餘燼打斷了餘方的話,摸了摸餘姬的小腦袋,哄著三人回房。
欽天監又是這麼好考的麼?
僅僅是一名欽天監底層的過河卒,淳安縣都已經足足有五年沒有出一位了,這是真正的躍龍門。
弟弟餘火天資和努力皆有,被譽為淳安縣演武堂近十年的第一人,但即便是如此,憑借餘火如今神勇圓滿的實力,突破到真我再通過欽天監的大考,也隻有不到一成的機會。
來不及。
對餘燼來說,要在十天內解決餘火身死的隱患。
一個月後,倭寇就會登陸淳安縣,燒殺掠奪,必須要在一個月內帶著一家人離開淳安縣!
餘方長歎一口氣,背著手離開,知道自己的兩個兒子一個個都比驢還要倔。
退出江湖。
人就在江湖中,怎麼退出?
“死未?”
餘燼笑著問靠在牆上鼻青臉腫的小武。
小武是餘燼唯一的馬仔,可惜上一世死在了那一場燒了半個淳安縣的大火裡,如今再見小武,餘燼是真正感受到了恍如隔世。
這是自己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趙日河這個廢物,力氣都用在了勾欄裡,他的拳頭比棉花還要軟。”小武露出被染紅的牙齒呲牙咧嘴笑道,“大哥,你踏入到了神勇的圓滿了?真我之下無區彆,你不如去考欽天監好啦!到時候彆說幫主,哪怕是袁霸天都不敢輕易招惹你了,我當你小弟都是有麵啊。”
“屁話多!能不能走?要不要我背你啊?”
餘燼沒有回答小武此時的自己是帶著十年的廝殺經驗,不過以如今神勇小成的境界,欺負一下趙日河綽綽有餘,但若是對上半隻腳已經踏入真我的左清風,以自己現在虛弱的身軀,依舊是力有未逮。
自己受的傷太重,骨頭都斷了好幾根,甚至傷到了五臟六腑。
而對方煞氣凝聚,氣衝牛鬥,不是趙日河這種水平可以比的。
同樣的奔雷式,左清風起碼達到了七響,甚至八響。
小武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拍著胸脯叫道:“大哥,你藏私了,看在今天我咬趙日河一口的份上,你可得好好教教我,大哥你是知道我的,我的夢想可是考武狀元,光宗耀祖!”
“又發癲!”餘燼一腳踹在了小武的屁股上,罵罵咧咧說道,“走,跟我去見老頭子。”
……
趙日河臉上的血色已然全部褪去,蒼白的嚇人,失血之後的寒意更是如潮水一樣不斷籠罩住趙日河。
“餘燼,我要上報堂主,不……我要讓幫主動用幫規,三刀六洞啊!”
趙日河沒有察覺到的是,在自己喉嚨間的傷口處,一抹金色的光芒順著傷口直接慢慢蠕動到了心臟的位置,盤踞在了其中,鳩占鵲巢。
在餘燼的眼中,趙日河的一言一行,目光所及,都如同水幕一般呈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黃金鐵線蟲。
寄生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