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雷式,開山大碑手。
趙日河這一掌動用的是十成十的力量,一掌劈下,竟然有風雷的呼嘯,足足五道轟鳴。
不少人被趙山河的氣勢嚇住,尤其是神勇大成的架勢,氣血爆發,仿佛可以聞到厚重的血腥氣,不由得再後退了幾步,看向那一副病體的餘燼已經是看死人的眼色。
這是左清風左堂主的奔雷式,長樂幫幫主赤發鬼也讚不絕口的招式,揚言若是達到九響,足以劈開桎梏,踏入真我。
趙日河如今的修為到了五響,在長樂幫已然是除了幫主和幾位堂主之外的最強。
然而餘燼隻是往前踏出一步,身形就像是楊柳枝條一樣,隨風起舞,錯開了趙日河的拳勢,手中那生鏽的柴刀如水銀迸裂,勾勒出了一抹月光傾斜的模樣。
柴刀映射出了此時餘燼淡漠的神色,而鏽跡斑斑的刀身之上出現了一抹血色,有血珠子滴答答從柴刀上落了下來。
此時風中的刀聲響起,仿佛風鈴一般。
趙日河瞪大了雙瞳,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脖頸,鮮血從脖頸處如泉湧,原本應該痛苦的嚎叫被壓製在了喉嚨間的深處。
趙日河雙手死死捂住脖頸處,嘴巴一張一合,整個人像是乾涸池塘裡麵的一尾魚。
這就是自己剛才說過的風中的刀聲麼?
所有人都沒有看見的是,一道淡淡的金芒順著剛才的這一刀落入到了趙日河的喉嚨間。
趙日河眉頭是青筋暴綻,豆大的汗珠不斷滴落下來,眼眸當中仿佛出現了無數的殘影,都是餘燼之前的那一擊。
這一擊……無懈可擊!
趙日河不斷在腦海當中推演,無論自己怎麼思索都找不到避開這一擊的方法,隻感覺腦漿子都要融化了一般。
甚至趙日河有一種荒謬的感覺,即便是自己的老大前來,隻怕都對這一擊束手無策。
餘燼剛才說的真我之下無區彆……不是空口之談!
趙日河不知道的是,餘燼的這一擊是十年的經驗。
亂世的十年,餘燼經曆的生死危機是趙日河根本無法想象的多。
餘燼用手甩了甩柴刀上的血珠子,說道:“這一次要帶我回去執行家法,執行幫規,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左堂主下的命令?”
左堂主,左清風。
長樂幫幫主赤發鬼之下的實權堂主,地位更隱隱壓住了餘燼的拜門大佬墨北山一頭,神勇圓滿,一口煞氣凝聚,氣衝牛鬥,半隻腳已經踏在了真我的境界。
一旦左清風也踏入真我,小小的長樂幫就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有機會成為淳安縣一流的幫會。
隻是即便是左清風也踏入真我,長樂幫依舊距離淳安縣最強的幫會有著極大的一段距離。
在淳安縣所有的幫會的頭頂,都有一片天,都有一座山。
這一座山的主人,名叫袁霸天。
黑煞幫的幫主,袁霸天。
袁霸天的真正實力和境界無人知曉,隻是知道長樂幫赤發鬼,踏入真我已經十年的高手,都沒有資格跟袁霸天在一個桌子喝酒。
甚至袁霸天願意看赤發鬼一眼,和善叫一聲紅毛小鬼,赤發鬼都得站起來敬酒。
赤發鬼曾經在一次酩酊大醉的時候說過,自己認為自己很強,直到遇見了袁霸天這一堵牆。
上一世,自己弟弟餘火的死,似乎就跟袁霸天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餘燼不知曉餘火一個每天都在演武堂學習的人,怎麼會惹上這一尊黑麵神?
不僅僅是身死,更是雙臂被扯下來,一張臉上布滿拳印,徹底凹陷了下去。
還有十天,餘燼要儘快查明這一切,避免餘火的死亡。
趙日河滿口黃連,一隻手捂住了傷口,淒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