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驚訝地對唐儉道:“是啊,頡利積攢多年,他的家底絕不會隻有這些牛羊,那些繳獲的財物難道李靖未曾封存上繳國庫嗎?”
唐儉道:“這便是李靖呈報的奏折,上麵對所繳獲的財物並未提及半字。”
唐儉這麼說著,李恪的表情也越發地驚訝了起來,李恪問道:“這封奏折可靠嗎?”
唐儉當即回道:“此乃臣親自謄抄,與李靖所報送長安的絕無半字偏差。”
李恪聞言,似乎對李靖的所作所為頗為惱火,當即拍案道:“李靖狂妄,竟敢擅動國庫之物。”
李恪是李世民親子,是大唐親王,整個大唐,整個天下都是他李家的,本該屬於他家裡的東西竟因李靖而遺失,他怎麼的都不該是一副平靜的樣子。
李恪這麼一聲怒喝,似乎將胸口的怒氣,散了出去,又接著問道:“卻不知這些財寶現在到了何處?”
唐儉回道:“已被唐軍士卒儘數瓜分了,隻怕李靖身為主帥,拿了也不少。”
大軍繳獲大批財物,李靖身為三軍主帥,拿個大頭倒也在情理之中。
“大膽!”李恪聽了唐儉的話,猛地一拍桌案,一副恨不得當即要將李靖拿來身前問罪的意思。
短短幾句話的功夫,李恪神情已經激動非常,顯然,李靖貪墨之事已經大大地激怒了李恪。
李恪一聲喝完,竟轉身提起了原本掛在牆上的佩劍,對唐儉道:“李靖膽大妄為,貪墨國財,本王豈能容他,還請莒國公與本王同往中軍,本王要親自擒拿李靖,押抵長安請父皇問罪。”
見得李恪如此激動的模樣,唐儉反倒有些慌了,連忙對李恪道:“殿下不可,眼下李靖仍是三軍主帥,殿下若是貿然前往恐怕容易激怒李靖,若到時李靖嘩變,那殿下的處境就危險了,還望殿下暫息雷霆之怒。”
李恪聽了唐儉的話,似乎也是這麼個道理,於是放下了手中的佩劍,懊惱道:“李靖領軍在外,本王又拿不得他,如之奈何!”
唐儉對李恪道:“臣深夜來此便是專為此事,眼下我們雖動不得他,但當務之急是上書陛下,叫陛下知曉此事,免得陛下還被蒙在鼓裡。”
李恪當即同意道:“本王這就動筆,必要參李靖一本。”
李恪說著,還命人鋪紙磨墨,當真就動筆寫了起來,儼然一副要上書皇帝的樣子。
李恪當著唐儉的麵裝模作樣地將彈劾李靖的奏折寫完,唐儉告了聲退便離去了。
李恪看著唐儉離去,過了片刻,待墨痕晾乾,對一旁的王玄策和蘇定方道:“收拾一下,咱們去會會李靖。”
蘇定方性情忠直,聽到李恪的話,隻當李恪要問罪李靖,當即道:“李帥一向禦下有道,唐儉之事恐不可信,殿下此去恐怕有些貿然啊。”
還不等李恪開口,李恪身旁的王玄策卻先笑道:“定方勿急,依我看殿下的樣子,想必已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