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府內,李恪即刻便命人傳來了王玄策。
“本王方才在西市牙行,你猜本王看到了什麼?”王玄策一進門,李恪便開口問道。
王玄策看著李恪的模樣似乎並不急迫,於是笑著回道:“莫非殿下在牙行看到了哪家落魄的官家小姐,生了情愫?”
李恪聞言,忙擺了擺手道:“先生莫要玩笑我了,先生說的都是詩文裡的故事,當不得真,本王今日在牙行看到了突厥人。”
“突厥人?陛下方才恕了他們的罪過,加封官職,他們便往牙行買婢了嗎?”
幾日前,李世民赦免了許多突厥各部首領之罪,還冊封官職,王玄策隻當他們在長安安置府邸,前往西市牙行買婢了。
李恪搖了搖頭道:“本王說的突厥人不是那些將官,而是突厥的女奴。”
王玄策聽了李恪的話,麵露訝色,瞬間便明白了過來。
李世民從未下旨降罪突厥百姓,更無人被貶為奴婢,這些西市的突厥奴是從何而來?
王玄策問道:“殿下可曾問到這些突厥奴的來曆?”
李恪回道:“突厥西北部的人,本王估摸著是的蘇尼失部之人。”
“蘇尼失部?大同道的人乾的?”王玄策聞言,凝眉道。
李恪問道:“先生可能猜出是何人所為?”
王玄策斟酌了片刻,回道:“任城王行事謹慎,恐怕不會如此行事,倒是副總管張寶相行事頗為乖張,興許是他所為。”
李恪道:“先生所想正與本王不謀而合,此事張寶相脫不得乾係。”
“不錯。王玄策點頭附和道。
李恪問道:“不知以先生之意,本王可否將此事上達父皇?”
王玄策想了想,開口道:“不妥。”
王玄策接著道:“殿下若要救這些突厥奴,朝堂之上稍稍提點兩句,他們自然沒有了膽子再如此行事,但若是徹底挑出來恐怕有些風險,此事背後究竟是何人也尚且不知。”
長安官場的水深地很,誰知道這條線後麵能牽出什麼大魚來。
李恪想了想,問道:“先生是要本王暫且按下不表?”
王玄策道:“張寶相與長孫無忌走的極近,殿下既抓住了張寶相的把柄,若是隻誅張寶相一人未免可惜了些。”
李恪道:“此事想動長孫無忌,怕是不易吧。”
長孫無忌乃當場國舅,區區一個張寶相自然牽累不到他。
王玄策道:“此時拿出來自然不行,可若是待日後有了好時機,未嘗不能叫長孫無忌脫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