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穀設的臉色明顯難看了許多,也不知是羞的,還是因為喝酒喝的,欲穀設的臉竟憋地通紅。
右驍衛主帥變動,他身為佐貳官竟絲毫不知,這哪是有意叫他接任的意思,分明是在防著他。
欲穀設端起酒杯猛飲了下去,歎道:“此事倒是不曾有人對我提及。”
陳封平看著欲穀設的樣子,重重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對欲穀設道:“請大將軍恕罪,末將隻是沒想到陛下竟如此厚此薄彼,待阿史那思摩與大將軍相差竟這般大。”
阿史那思摩早年曾數次出使大唐,與李世民的關係也很是親密,故而降唐之後,李世民有意扶持阿史那思摩取代頡利,為他節製突厥降卒,已於幾日前冊封阿史那思摩為懷化郡王,右武侯大將軍。
反觀欲穀設,論身份,他乃頡利親弟,比起阿史那思摩更顯尊貴,可李世民隻給了欲穀設一個區區的右驍衛將軍,還不掌實權,欲穀設的心裡能夠平衡才是怪事。
阿史那欲穀設,阿史那思摩,一個是郡王,一個連爵位都沒有,同為阿史那氏子弟,相差如此之大,欲穀設的心裡一瞬間對李世民滿是抱怨。
“不說了,喝酒!”欲穀設心裡犯愁,已經不必陳封平再勸,反倒長籲短歎著他自己找酒來喝。
喝愁就和喝喜酒自不相同,喝喜酒,一鬥不醉,喝愁酒,幾杯便暈暈乎乎了。
又是幾杯愁酒下肚,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
到了時辰,欲穀設喝得大半醉,腳步飄著便出了青樓的雅間,扶著樓梯的扶手便要下樓。
可就當欲穀設走到樓梯轉角的時候,一個模樣文弱的書生扶著胸,咳嗽著便走了上來。
按理來說,既有人下了樓,這書生自當退靠到另一邊上樓,可偏偏這書生似乎沒什麼眼力見兒,竟衝著欲穀設直直迎了上去。
欲穀設已喝地大醉,心中也正是煩悶,看著一個書生走向自己,抬起手便要將書生推開。
欲穀設這一推不打緊,可架不住這書生身子太弱,隻這麼輕輕一推書生竟自樓上栽了下去,身子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地上,隻剩下出的氣兒了。
“突厥人殺人啦!”書生摔倒在地,一下子突然許多人圍了上去,高聲呼喝了起來。
隨著青樓中的高呼聲,越來越多的人聚集了過來。
看著眼前的一幕,欲穀設的後背猛的一涼,酒意竟醒了大半。
“不是我殺的,是他自己撞上了我。”欲穀設一邊擺著手,一邊極力地想要解釋,可當他回頭再想找陳封平替他做證時,卻已經尋不得陳封平的蹤跡了。
就在此時,樓下再次有人高呼道:“突厥胡人殺了人還不認賬,咱們去請平定突厥的楚王殿下為咱們百姓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