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燈山滿帝都,香車寶蓋隘通衢。”
上元燈會由來已久,自東漢起,便有此一說,甚至在唐初,上元節甚至遠比正月元日來的還要熱鬨。
這一日,長安城中,上到皇族權貴,下到販夫走卒,都會在這一日放下手中的活計,來這天街之上逛上一逛。
當李恪的馬車出了永安門,李恪張眼望去,十裡之長的天街,已經滿滿當當地站滿了人。
在寬敞的天街兩側,高樓之上,高樹之上,都已經掛上了七彩的燈籠,與天上的一輪皎月交映成輝,遠遠望去正如天上彩霞一般,煞是晃眼,也不知天街得名是否於此相關。
“阿兄你快看,好多好多人。”高陽以往都待在宮中,冷清慣了,何曾見過這般多的人,看著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興奮道。
李恪看著高陽的模樣,寵溺地摸了摸高陽頭,笑道:“你的聲音可輕些,若是叫旁人聽見了,隻當是你是外鄉初次進京的冒失鬼呢。”
高陽吐了吐舌頭,對李恪道:“阿兄開府在外,自然能常得出來,我難得出來一趟,自然興奮些。”
李恪看了眼一旁端坐這的長樂公主,對高陽道:“你呀,要是哪日能有長樂一半文靜,為兄也算是知足了。”
高陽不服道:“長樂姐姐比高陽年紀大些,待高陽再過幾年,自然也會如此的。”
李恪笑道:“要是當真如此,為兄便放心了。”
李恪說著,又在高陽粉嫩嫩的臉蛋上捏了一下。
“阿兄又欺負高陽。”高陽的臉蛋被李恪捏了一下,高陽竟也絲毫不肯吃虧,返過身來在李恪的臉頰上也捏了一下。
馬車之中,李恪同高陽正在打鬨,一旁的長樂公主看在眼中,眼中中卻流露出難掩的欽羨之色。
李恪雖非太子,亦非嫡子,但他帶高陽當真是用心至極,願意在高陽的身上下功夫。
想想他的兩個兄長,平日裡隻顧著自己的事情,哪還有功夫顧及她這個妹子,莫說是像李恪和高陽這樣親昵地玩鬨,就連話都說不上幾句,更談不上關愛了。
若是有的選,長樂又何嘗願意成為這副嫻靜模樣,她也想如高陽那般貼在阿兄的身旁打鬨撒嬌,隻不過她何來的這些機會。
就在李恪同高陽還在打鬨的時候,馬車已經到了天街之上,高陽嚷嚷著便要下馬車看燈,李恪拗不過她,隻能應了她。
高陽一下了馬車,便如果歡脫的兔子,若非李恪緊緊地拉著他,恐怕都不知跑到何處去了。
“阿兄快看,好大好漂亮的孔雀燈。”高陽指著前麵的一個鋪子,喜愛之色溢於言表,跳著對李恪道。
李恪看著高陽滿心喜歡的樣子,對高陽道:“你可想要這個?”
高陽聞言,自然知道李恪是要給她買了,於是脆生生地回道:“嗯呢。”
李恪道:“走,阿兄領你買去。”
李恪說著,又想起了一旁的長樂,長樂雖非他的同胞親妹,但李恪也不願厚此薄彼,於是也對長樂道:“長樂還愣著做什麼,咱們同去,你若有喜歡的阿兄也一並送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