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這個時候提此事豈不是強人所難?就算是李世民也絕不會同意。
更何況,李承乾還有另外一個顧忌,那就是李恪。
長安坊間傳聞,李恪在突厥時便與阿史那雲意趣相投,私許終身,李恪還曾因此事在朝堂之上被言官彈劾,他若是幫著李元昌求娶阿史那雲,豈不是明擺著的開罪李恪?
李承乾問道:“你可知阿史那雲是何人?現在又是何時?你又何必為了一個女子開罪三郎?”
這個時候求娶阿史那雲,非但時機不對,而且為了一個女子開罪勢頭正盛的李恪,著實劃不來。
可此時的李元昌早已滿眼都是阿史那雲的影子,又哪裡還聽得進旁人的話。
李元昌道:“楚王不過是庶子,太子才是嫡長,這天下早晚都是太子的,太子又何必畏他?”
“本宮非是畏他,隻是此事頗不妥當。”李承乾聽了李元昌的話,不禁搖了搖頭。
仔細論起來,李承乾倒也不是怕李恪的,隻是眼下李承乾和李恪雖然暗自較力,但明麵上還未撕破臉,若是為了一個女子同李恪結仇,李承乾覺得很不值當。
不過李元昌倒也是有備而來,李元昌對李承乾道:“楚王雖是庶子,但卻極得陛下恩寵,向不安分,他對東宮之位未嘗不是虎視眈眈,難道殿下便能眼睜睜地看著楚王坐大嗎?”
李承乾聽著李元昌的話,麵露不解之色。
李元昌能否迎娶阿史那雲,與李恪在朝中坐大有何乾係。
李承乾問道:“小皇叔的意思是?”
李元昌回道:“楚王少時為質突厥,與突厥各部首領便極為相熟,相交甚篤。若是待將來頡利故去,突厥上下群龍無首,突厥各部中必定多有投靠李恪之人,到時李恪的勢力自然大漲,到時威脅的還是太子啊。”
李恪少年時在突厥待了四年,在對突厥之事上,李恪的優勢是任何人都比不過的。在京中為官的突厥之人,與李恪交好的著實不少,這也正是李承乾所擔憂的地方。
李承乾問道:“突厥降臣固與楚王走的近些,可與你要迎娶阿史那雲又有何乾係。”
李元昌回道:“阿史那雲乃頡利嫡女,在突厥百姓中也頗有聲望,我若是能娶得阿史那雲,便可助太子拉攏突厥降臣,分離李恪之勢,豈非一舉兩得?”
聽了李元昌的話,李承乾不禁陷入了深思。
如今的李承乾雖也年少,但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乖巧讀書的孩童,他已經開始逐步地接觸朝堂,品嘗權利的滋味,也開始知道誰會是他未來的勁敵。
長安,乃至整個大唐,論名分,他雖是東宮儲君,當朝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尊貴無匹,可論聲望,他卻遠比不得他的三弟李恪,普天之下,知有楚王而不知有太子的百姓大有人在,李承乾對李恪又豈會放心。
而如今的突厥雖已國敗,但實力依舊龐大,若是李恪當真能收突厥之力為己用,著實叫李承乾很是頭疼。
此前李承乾一直苦無良策對付李恪,壓製李恪之勢,但如今,從李元昌的口中,李承乾卻想到了一種可能。
李承乾當即道:“要本宮助你倒也並非不能,不過你需得聽從本宮的安排,不得胡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