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道轉而對蕭月仙道:“姑娘救人心切,秦某深感於心,不過我雖掌管右驍衛,但馬先生受殿下之托節製淮南,軍中之事我尚需同先生商議一二,不知姑娘可否暫退院外稍候片刻。”
李恪遇險,本是十萬火急之事,秦懷道身為李恪心腹,便更該如此,可現在秦懷道的表現實在反常地很,蕭月仙甚至有些迷糊了。
蕭月仙不知秦懷道心中在想著什麼,但也不便催促地太急,否則叫心思縝密的馬周看出端倪便麻煩了,於是蕭月仙道:“此事十萬火急,小公爺還請儘快。”
說完,蕭月仙便退出了房門。
秦懷道所為確實怪異地很,隻是馬周方當著蕭月仙的麵,也並未深問,現在蕭月仙已經退出了房門,馬周便沒有了顧慮。
馬周當即對秦懷道問道:“小公爺方才所為很是怪異,可是有何不妥之處?”
秦懷道點了點頭回道:“殿下金印從不離身,如今既以到了仙娘手中,恐怕殿下已入險境。”
“不錯,殿下若非身不由己,絕不會交出親王金印。”馬周點了點頭,對秦懷道回道。
馬周自己說著,想起了方才秦懷道所為,突然意識到了秦懷道的言下之意,訝然問道:“小公爺是懷疑此事是仙娘所為?”
李恪遇險,李恪的親王金印出現在了仙娘的手中,秦懷道方才這般作為,豈不正是在懷疑仙娘?
李恪道:“不錯,殿下遇險,親王偏生落在了仙娘的手中,她的嫌疑自然最大,就算不是她所為,她也脫不得乾係。”
“何以見得?”光憑她手中的親王金印自然不可斷言此事,秦懷道這般講話,必定另有因由,馬周問道。
秦懷道回道:“今日仙娘所著一番怪異地很,難道先生並無察覺嗎?”
衣衫?
馬周聽了秦懷道的話,臉上露出了滿滿的不解之色。
馬周年過三旬,雖已娶妻,但亦是敦儒君子,向來少近女色,他對女兒衣衫的熟悉,豈能比得上秦懷道這個,風流場上的老手。
秦懷道看著馬周一臉迷茫的樣子,也知他未能看出端倪來,於是解釋道:“凡女子居家,不出遠門,大多內著心衣,求的是一個舒敞,而心衣皆上束絲帶係於肩頸之處,隻需一眼便能看得出。可方才依我所見,仙娘所著非是心衣,而是緊勒,卻便於遠行的束胸,這豈非是怪事?難不成仙娘還能早料到殿下遇險之事,要長途跋涉不成?”
秦懷道的話入耳,馬周頓時愣住了,他萬萬沒有想到,秦懷道以為仙娘可疑,竟是因為此事。
女兒家的裡衣,若非秦懷道這般久經風月的浪蕩公子在此,馬周豈能注意得到。
不過秦懷道所言雖聞之怪異,但卻也不無道理。蕭月仙一路趕來,自然無暇在途中更衣,她身上的衣裳必定是一早在身的,這樣一想,蕭月仙的所為倒也確有幾分怪異。
馬周道:“小公爺所言不無道理,我這就命人前往盱眙打探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