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周聞言,應了一聲,道:“臣這就去辦,隻是不知今晚設宴,可要算上杜相?”
李恪當即道:“不必了,此事之上,杜相既與本王所執不同,又何必叫上他自尋麻煩,此事本王親自來問,不必經過杜相。”
李恪不在淮南,杜如晦便是淮南首官,可如今李恪東歸,杜如晦自然而然地就退居了次席,李恪行事越過他,本就在便宜之內。
不過其實李恪刻意繞開杜如晦,倒也並非儘因杜如晦的身份,更多的還是他自己的私心考量。
百姓居不可無鹽,鹽行生意何等暴利,李恪比誰都清楚。李恪貴為親王,家財萬貫,封地萬畝,他自己自是不缺銀錢,可他欲奪嫡,自然少不得蓄養家臣,拉攏朝野各方,而這些花費都不是什麼數目,如今有這樣掙錢的生意自李恪手邊,他豈會錯過。
可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當周鼎方在李恪麵前露財的時候,李恪已惦記上了他,左右周鼎方和他們的東南鹽行也都是霸市欺民之輩,李恪又何妨取而代之?把這一本萬利的鹽行生意收下,做了他自己的錢袋子。
李恪既有了這等心思,欲行慈勾當,自然就不會再叫上杜如晦,平白給自己添堵了。
“殿下之意臣省的。”馬周聞言,也應了一聲。
馬周雖不儘知李恪的心思,但李恪既然刻意提及此事,必是另有籌劃,多半是要避開杜如晦,避開朝廷的。
李恪不在時,杜如晦便是一尊大佛,鎮得住江淮,對淮南時局自然大有作用,可如今李恪回來了,的一個淮南同時存在這兩位大人物,杜如晦還是李世民的心腹,杜如晦對李恪而言便隻能是掣肘。
畢竟杜如晦不同於尋常臣子,他的身份太過敏感,他是跟隨了李世民十餘年的嫡係心腹,以他的位分,李恪最多也隻是求其好感,不會,更不敢去拉攏杜如晦,否則李世民也會對李恪不滿。
李恪心中正在想著杜如晦的事情,正往揚州內城走著,剛到了內城門下,便也看到了城外等候著的杜如晦。
“臣杜如晦,拜見殿下。”李恪策馬到內城外,杜如晦便當先拜道。
李恪翻身下馬,上前扶起杜如晦,對杜如晦笑道:“一載未見,蔡國公的身子倒是康健不少,實在是可喜可賀。”
杜如晦起身道:“殿下身係一地安危,能安然歸來,才是民之幸事,可喜可賀。”
李恪道:“國公言重了,有國公在此坐鎮,縱是本王不在,也是固若金湯,無論是父皇還是本王,都放心地很。”
杜如晦聞言,卻搖了搖頭道:“淮南之安,臣不敢居功。淮南所以能得安穩,不脫兩人之功,一為殿下治水,二為賓王安民。若非馬賓王大才,擅治民之道,穩住東南人心,恐怕就算臣到了此處,也是無濟於事。”
顯然,杜如晦對馬周讚許頗高,李恪回頭看了眼馬周,對杜如晦道:“門下之臣,竟能得國公如此讚許,倒是叫本王意外。”
李恪之言,本在謙讓,但杜如晦卻一本正經道:“殿下何必如此謙遜,馬賓王有宰相之才,臣生平少見,如此乾臣,殿下豈藏私,隻拘百裡之內,用一府之中,未免暴殄物了。”24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