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自也清楚自己做了什麼,不過眼下也不是解釋的時候,更何況就算他解釋,又如何能解釋地通,李恪隻得撓了撓頭,老老實實地坐在了一旁。
楊妃見了李恪的模樣,隻當李恪年少,也是羞於此事,於是對武士彠和楊氏道:“恪兒雖生在宗室,但卻自幼長在北地,稍大些便在軍中統兵,說話行事難免直率了些,還望勿怪。”
李恪中意武媚娘,本就是楊氏樂見其成之事,至於武士彠,身為武臣,他對李恪其人更是多為推崇,眼前之事雖來的突然,倒也不至叫他無措,於是兩人也擺了擺手道:“無妨,無妨。”
有了三日前宮中初見,楊妃本就對武媚娘頗為合意,如今又見了李恪這般模樣,看著眼前乖巧伶俐的武媚娘便越發地喜歡了,楊妃指著身旁的座位對武媚娘道:“媚娘站著作甚,快來本宮身邊坐。”
楊妃乃貴妃,是為後宮四妃之首,在宮中論及位分僅次於皇後,再加之李世民很是疼愛李恪,母憑子貴,故而楊妃在皇宮內外都極有分量,尋常女郎哪得與她同坐,楊妃拉著武媚娘坐在自己的身旁,自是對武媚娘尤為看重了。
“謝貴妃。”武媚娘沒有太多的忸怩,一如楊妃初見時的那般落落大方,輕輕地應了一聲,便走到了楊妃的身旁,坐了下來。
楊妃看著武媚娘做在自己的身旁,亭亭玉立的模樣,雙手置於膝前,舉止嫻靜,正是大家閨秀,楊妃嘴角也勾勒出一絲笑意,對於武士彠和楊氏道:“恪兒雖年少,但識人倒還有幾分功底,媚娘秀外慧中,著實當得上恪兒這一個‘媚’字。”
楊氏謙虛道:“貴妃謬讚了,不想小女蒲柳之姿,竟能如貴妃和殿下貴眼。”
楊妃聞言,拉過了武媚娘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掌中,笑道:“若是媚娘還是蒲柳之姿,這天下恐就無人能稱得上美人二字了。”
楊妃說著,一邊輕輕地握著武媚娘的手中,好似疼愛般地放在手心輕輕摩挲了起來。
楊妃摩挲著武媚娘的手掌,看似無意,實則卻是有意為之。
武媚娘的手生地很是好看,手指細長,握在手中宛如纖纖軟玉,手背細膩,指尖滑過如撫錦緞,但這些都不是楊妃真正關注的地方,一直到楊妃握著武媚娘的手,摸到了武媚娘拇指前段的指繭時,臉上的笑意才更濃了。
武媚娘生在國公府,得武士彠寵愛,自幼也是嬌生慣養,她拇指上的指繭自然不會是勞作而來,而且這繭隻在拇指的前端小小的一塊,隻能是常年累月握筆所生,武媚娘當也是知書識禮的女子。
楊妃對武媚娘問道:“媚娘往日在府中閒暇時卻不知作何消遣?”
武媚娘身子半側向楊妃,低眉道:“小女平日在府中也無甚喜好,閒暇乏悶時也就是讀書作畫,偶也做些女紅刺繡之類。”
“哦?那你平日可有喜讀的書?”楊妃接著對武媚娘問道。
武媚娘回道:“阿娘每日常使小女讀《女誡》,除此之外也會隨先生讀些四書五經。”
楊氏聽了武媚娘的回答,越發地滿意了,楊妃對武媚娘道:“如此最好了,女子既是知書識禮,又能兼顧家宅內外,方謂之良人,來日你若得空,可與你娘一同入宮,興許陛下也想見見你。”
楊妃之言一出,武媚娘哪還不知道楊妃的意思。
李世民乃是天子,國務繁重,日理萬機,就算是武士彠想見都難見得,又哪來的功夫去見武媚娘這樣的小女子,楊妃這是對武媚娘頗為滿意,要李恪的父皇見見李恪未來的楚王妃了。
武媚娘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但隨即便麵色便歸於了平和,起身應道:“小女領命。”網,網,,...: